郑虬容和楼余富非常烦躁难忍。
他俩的帮派是龙头,一旦利益重新分割,规则重新制定,利益毫无疑问受损最大。
究竟该怎么办?
他们怕,并非怕楚天南,而是怕陈玉姬。
陈玉姬什么身份,他们一清二楚,手段神鬼莫测,万万不敢得罪。
最后,青牛帮的一个会长,忍不住开口。
“楚大人,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天也晚了。有什么目的,不如就直截了当的说,数十个弟兄还在大牢,我心难安,想让他们快些出来,有何条件尽管开。”
其他人对视一眼,暗暗观察,并不说话。
楚天南似笑非笑地放下酒杯。
“刚才就说了,全是小事,那些人对我来讲算不得功劳,反而需要耗费钱财,管吃、管喝。放人没问题,明天就能放。不过,之后要如何相处,你倒是好好说一说。”
说到这儿,楚天南将背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大家清楚,要来重头戏了。
“天下最大的帮会是什么,相信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都清楚,乃漕帮。
漕帮有百年历史,规模巨大,数十万人,以水为命,连日月教都难以匹敌。
敢问,同样是帮会,你们的斧头帮困龙帮,做的是什么?以什么为命?
以压榨为命,以卑躬屈膝为命!能成多大气候?
这也能叫帮派?一群乌合之众!不如改名叫垃圾帮。”
闻言,众人尴尬低头,因为楚天南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楚天南加大音量,继续道:“我楚天南,出身卑微,很低,为何能在短短数月坐到如今这位置?谁清楚?”
这问题谁能清楚?除了核心人物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楚天南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的出身,其实和诸位相差无几,被迫成为赘婿,但有时候天时来了,平步青云挡都挡不住。
半年前,青州动乱,我楚天南杀贼二百余人,因此建立大功,破格提拔到云川府皇城四,当任稽查司百户。”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微变。
本以为楚天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曾想那么狠。
楚天南眯眼。
“你们呢?有杀过多少了?杀的又是怎样的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还是垂垂老矣的老者?”
郑虬容苦笑摇头,“实不相瞒,大家虽然现在聚在一块,立下规矩,搞成帮会。年轻时,倒也心狠手辣,杀过人,却也最多几条,根本没楚大人杀的多。”
“我到云川府没几个月,定远侯唐玄虎造反,占领云川府,是我带着人马平定反贼,提拔至此。”
说到这,楚天南又环视一圈众人。
“前后也就几个月,从最底层的赘婿,到北兵马司指挥使,你们有什么感想?”
众人一脸惊讶,眼睛瞪大,既激动,又羡慕。
能平步青云,谁特么想当混混?
虽然能敲诈勒索到一点血汗钱,可背地里被人家戳脊梁骨,不好看。
“我说这些,并不是跟你们显摆,而是用自己所经历过的经验,教会你们道理!
大丈夫生而为人,岂能不胸怀大志,又怎能因为处境与出身拘泥铁血热情?
郑虬容,据我所知,你并不老,才五十二岁,甘心止步于此,混到死?
还有你们,自己的位置,能传宗接代么?
你们的子嗣都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你们能拼他们能么?”
众人低头,悠悠叹息。
“楼余富,你也是个龙头老大,听说生了不少孩子,各个不成器,让你很头疼,深究过原因么?
我告诉你,因为你自己就是个老不正经,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哪肯去读书考取功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在江湖闯了那么多年,树立不少仇家吧?死后妻妾子嗣该如何?”
楼余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楚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混了几十年,刺耳的话没少听,不怕真刀真枪的来,就怕背后被捅刀。”
其他人跟着点头。
不错,把话摆在明面上讲,一切都好谈。
楚天南摇头。
“你们想多了,凭你们这智商,根本用不着我玩阴的。想弄死你们,比踩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隔三差五派人去检查安全隐患,你们的青楼赌场,这些生意能不受影响?”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