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陛下给臣机会一一诉说。”
“准。”周玉婉脸色不太好看。
“臣一年前担任云川府皇城司百户,查过聚财居,知道赌博有多害人。调到京城后,也经常和老友见面,商量过军中赌博的事情。”
“老友?谁?”周玉婉奇怪询问。
楚天南道:“千户杜伯平,他秘密调查了第五梯队赌博一事,皇室宗亲利用高贵身份,带头开场诈骗下方将士军饷,数目涉及巨大。其中大半士兵每月发放的军饷,全被骗光。不仅如此,利息更是高到可怕,所以京营士兵重重压力,生活困苦,才会走投无路,被周建洪利用。”
周玉婉闻言,俏脸巨变。
“放肆,楚天南,你是想给第五梯队求情?杜伯平呢?出来,给朕出来!”
杜伯平在人群中,还乐呵着立功,要升官了,结果楚天南要拉他下水,吓得肝胆俱裂,踉跄着往前跑,五体投地。
“臣杜伯平,见过吾皇万岁。”
周玉婉眯眼,“楚天南说的是真是假?”
杜伯平狠狠吞咽一口唾沫,硬着头皮点头。
“回陛下,楚天南说的确实是真相。”
周玉婉冷笑,“是么?看来你也想替叛君脱罪。来人,将楚天南和杜伯平抓起来,押回京城。想开脱叛军罪过,等于同罪,发配边境。”
顿时,几个大内侍卫冲上来,将杜伯平和楚天南抓住,五花大绑。
秦高忠等人目瞪口呆。
“这真不公道。”
“你老实点,傻不拉叽的,还没看出来陛下是在给楚天南铺路?你要出去说公道话,保证真的会被发配到边疆。”
“陛下估计是要楚天南接手第五梯队,沦为鱼肉的叛军成了大鱼。”
秦高忠点头,“这件事情咱们是干涉不了,咱们在这场局中扮演的不好,只能憋住恶气。”
叛军们原本已经绝望,看到楚天南出头,却被五花大绑,内心多少感动。
这时,齐安昌出来,周玉婉瞪过去。
“你也想被发配边疆?”
齐安昌摇头,“臣觉得陛下应该先查清缘由是非,才能裁决。”
周玉婉环顾四周,最后摆手。
“算了,楚天南,朕并非昏君,你就仔细说说情况。”
“谢陛下。”楚天南起身。
“陈安侯陈竺良,和马伯爷交好,经常利用职务,在军中涉赌,诱骗将士,榨取暴利,时间长达数年,金额高达千万。
此人贼胆包天,丧心病狂,又将诈骗过来的钱,借款给将士,继续让将士赌博,将其压榨的体无完肤,无法过活。
马伯爷死后,第五梯队没人做主,将士们将所有希望都寄于赌博。
陈竺良越发肆无忌惮,士兵们还不上钱,就变卖家产,可依然不够还。”
听到这,第五梯队的叛军脸色通红,惭愧低头,更有人嚎啕大哭。
楚天南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知道,大家都认为赌博不是好东西,死了也没必要同情。可这一场,全是骗局呢?
大家都在赌,并且赢了钱,怂恿你去赌,你不参加,你就不是弟兄,就别和大家完在一块,甚至还嘲讽你,侧面逼迫你去赌。
这便是陈竺良丧心病狂的手段。
不仅如此,他还勾结将士家属,诓骗家属欠钱,最后将士走投无路,才坠入骗局。
洪王为何能够利用第五梯队?因为之前他就勾结了陈竺良,让其逼迫将士们还钱。
至于军饷,陛下肯定不知道吧,第五梯队已经半年没有发过钱了。国库给的钱,都被周建洪扣留,根本不成发放。”
闻言,叛军们猛然抬头,一脸愕然,
什么?原来陛下发了军饷,却被周建洪扣押?
赌博也是一场骗局?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炮灰,是棋子,一时间痛恨万分,恨不得把陈竺良和周建洪生吞活剥。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成了反贼,还有什么资格?
楚天南继续大声开口。
“陛下,会来参军的,大多数都是穷苦出身,没念过书,写不来字,心思单纯,容易被煽动,从而成为炮灰。即便有过错,却也是被利用,希望您看在他们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的份上,别将他们全家发配边疆。”
叛军们虎眸含泪,望着楚天南,内心震动。
周玉婉柳眉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