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策看见一脸惆怅的易健,便站到他的面前。
黑色的西装外套衬得他有些严肃,阳光打在他的背影上,也没有显得多温暖。
易健抬头,看着逆光的原策,什么也没说。
“文先生人很好,你不用害怕。”
易健笑得一点儿也不走心。
“好不好我又不瞎,我能不知道吗?原策,你实话告诉我,文先生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数得清吗?”
原策推了推黑框眼镜,“文先生是正经的生意人。”
易健撇撇嘴,“你骗鬼呢。”
沉默了几分钟。
他才幽幽开口:“我是被季家养大的,易健是季爷爷给我的名字,刚来季家时身体不好,他希望我身体健康,容易养活。”
易健拿起一旁的小棍子在地上胡乱地画着。
“虽然在外面我是他助理,可是他是把我当亲弟弟看的,吃的用的都不会亏待我,还给我买了一套房。”
想起季影帝对自己的好,他就更难过了。
“可是现在突然知道他就是京北神秘大佬文先生,我就莫名其妙地害怕和恐惧。”
易健抬起脸,眼睛里噙着泪花,“原策,叶老师知道季影帝就是文先生吗?”
原策摇头,“她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易健“嗖”的起身,起得太快直接大脑充血,眼前一黑。
原策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臂,他的手臂有些软,不像是男生的力量感。
“你的意思是,文先生连叶老师都瞒着?”
原策严肃且认真地点了下头。
易健的表情从惊讶到恐慌,“文先生骗了叶老师……”
“是。”
“那他们……”
易健不由得担心起来。
正像易健担心的那样,叶挽星很受伤。
晚会结束之后,大伯母和季行川亲自开车来接的叶挽星回家吃饭。
叶挽星比以前更安静了,就连大伯母给她看的搞笑视频,她也都是淡淡的回应。
大伯母握着她的手。
叹了口气:“绾绾,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听澜有听澜的苦衷,他父母的死对整个季家来说都是不能提及的痛。”
“我理解他的苦衷,但是不接受,在他的两个身份里我过得很煎熬,我很爱季老师,可是我又时刻感受着文先生的保护。”
叶挽星想到之前的种种。
“文先生对我那种极致的好,我不是感受不到,我叫他小叔叔,就是在提醒彼此,可是现在他突然告诉我他就是季老师。”
叶挽星几近崩溃。
“妈,你知道吗?我有段时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很差劲的人,因为我好像同时对两个人都动了心……”
大伯母心疼地抱住她。
“好孩子,这些是听澜对不起你,我不想说等他弥补你的话,我只想告诉你任何时候季家都是你的家。”
“谢谢,妈。”
叶挽星趴在大伯母的怀里,感受着妈妈的味道。
大伯母知道两个人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可是这件事里两个人都没有错。
季听澜为了找出当年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选择用另一个身份生活在京北。
而叶挽星因为太爱,无法接受一个人的欺骗和隐瞒。
季听澜和文先生都是优秀又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
更何况,叶挽星被文先生那样保护过。
对她来说,根本无法面对这一切。
大伯母把叶挽星带回了季家老宅。
季听澜也在。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冷淡,一个悲伤。
季老爷子拄着拐杖让叶挽星跟他上楼。
叶挽星跟在爷爷的身后,每一步走得都那么沉重。
叶妍带她进了书房,躺在那把黄花梨躺椅上,粗粝的手掌抚摸着扶手,“丫头,爷爷要跟你道歉。”
“爷爷,您不用道歉,这件事不是您的错。”
“不,听澜是文先生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而且主意也是我出的。”
季老爷子坦白道。
叶挽星望着爷爷,眼睛里没有抱怨也没有恨意。
“白景和文序刚过世的时候,听澜一度患上人格障碍,与人无法交流,不吃也不喝,而且十分恐惧下雨天。”
老爷子回忆起以前的季听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