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文先生,几乎是咬着牙给她发的信息。
叶挽星看得出来,他非常生气。
抿着唇愣了好半天。
蓦地,电话响起,是文先生打来的。
叶挽星接起来,没敢说话,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男人。
“做这么多糕点送谁?”
电话里的男人,声线冷冽,似乎比刚刚更生气了。
“我去朋友家做客,所以就想做点儿糕点带过去。”叶挽星听得出他似乎很介意。
“什么朋友?”他追问。
叶挽星沉默了几秒,“季家。”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之后便挂断电话。
叶挽星有些茫然,文先生为什么那么生气?
难道是因为糕点不是给他做的?
也对,她借宿在闲庭公馆,没交房租,也没有给他任何礼物,的确做得欠妥。
想了想,她取出几块糕点放到食盒里,文先生这几天都不在,所以她打算找个人转交。
庭院里,原策竟然在。
叶挽星把食盒递给他,“原特助,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食盒给文先生。”
“好,叶小姐要出门吗?”原策接过食盒。
“嗯,如果你不忙的话能不能送我去恒隆广场?”叶挽星问得很小心,实在是因为这里没有公交车。
“我去接文先生,正好顺路送你。”原策说道。
“谢谢。”
叶挽星上了车,车子里迅速弥漫起食物的香气。
原策是个很安静的人,总是穿着黑色系的西服套装,戴着黑框眼镜,明明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成熟又古板。
倒是很像文先生带出来的人。
到目的地的时候,叶挽星递给他两块糕点,“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原策愣了一下,“给我的?”
“嗯,不是很甜。”叶挽星以为他是不喜欢吃甜食。
“谢谢叶小姐。”原策接过来,动作生硬。
叶挽星下了车。
季行川坐在落地窗前,刚好看到叶挽星从文先生的车上走下来,眉头紧锁。
但是他什么都没问,送叶挽星回了季家。
门口,大伯母和张妈早就等在那里了,就像是盼望孩子回家的长辈。
看见季行川的车,两个人就迎了上来。
“大伯母,张妈。”叶挽星笑容清甜。
“怎么这么久啊?冷不冷?”
大伯母立刻挽住叶挽星的手,进了大厅,完全不理会身后还有个亲儿子。
她边走还边念叨:“上次我就想说了,你这手这么冰,过几天我让医院的王教授给你把把脉,调理一下。”
“不用了,我天生体寒。”像妈妈一样的关心,让叶挽星鼻子有些酸。
“天生的就更要注意了,张妈,你让管家去买点儿年轻人能吃的补品,本来就瘦,再体寒,经期怎么熬啊。”
大伯母真的很细心,这些事是连亲妈都不一定会在意的小事,她却记得那么清楚。
叶挽星眼眶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最近自己的眼窝似乎变浅了。
“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因为微博上那些人?别往心里去,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多傻呀。”
大伯母心疼地帮她擦着眼泪。
叶挽星摇摇头,“没有,就是感动。”
大伯母顿住,心疼越发的明显了,“哎,你这孩子啊,一看就知道没怎么被疼过,以后大伯母都给你补回来。”
叶挽星吸了吸鼻子,把带来的食盒打开,“大伯母,张妈,你们尝尝,这是我做的枣糕和荷花酥,不太甜的。”
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讨厌的样子,让大伯母越看越心酸。
她拿起一块荷花酥咬了一口,外酥内甜。
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拉过叶挽星的双手,仔细地瞧着。
“炸荷花酥有没有烫伤啊?我以前看过我妈炸荷花酥,溅得手臂上都是油,最后都留疤了,特别疼。”
“没有,我7岁就会做荷花酥了,煎炒烹炸,大伯母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叶挽星语气轻松,想要逗笑大伯母。
大伯母却越看越难过,“7岁还是个孩子啊,你养母真不是个东西,有这么好的女儿,那么小就让你做饭。”
她越说越难过,眼泪像一条小河。
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