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星在梦魇中痛苦地挣扎着,现实中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咬着唇瓣,不敢再发出声音。
显然是曾经遭受过极致的毒打,才会让她连梦境里都是折磨。
季听澜仿佛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皮带狠狠地抽打着。
直到打到昏厥。
郑家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向女孩伸出援手。
季听澜额头上的青筋逐渐暴起,眼底充斥着恐怖的杀戮感,眼底腥红一片,周身的气场也不再是与世无争的淡薄。
取而代之的是森冷和肃杀。
可是他抱着叶挽星的手,依然温柔。
大伯母本来是进来给叶挽星送药的,推开门见到季听澜此刻的模样,瞬间愣在那里。
季听澜似乎并没有想掩饰什么。
大伯母沉淀了下惊吓的情绪,端着中药走到床边,“你看你把眼睛都熬红了,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绾绾。”
季听澜看着大伯母,她一定是看出是什么了。
大伯母慈爱地笑了笑,“你只是没休息好,熬红了眼睛,去休息吧,今晚绾绾交给我。”
她给他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季听澜缓缓松开叶挽星,让她躺到枕头上。
叶挽星依旧很排斥。
大伯母轻声哄着她,“绾绾,乖,我是妈妈,乖宝宝要睡觉,妈妈拍宝宝睡觉觉。”
大伯母也躺下来,轻轻从后面拍着叶挽星的后背。
叶挽星真的就安静下来了,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甚至还主动转过身,躺在大伯母的怀里。
像极了一个几岁的小朋友。
季听澜看着她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轻声走到门口,思忖了下,转过身对大伯母说道:“大伯母,谢谢。”
大伯母笑得温柔,“自家人,说什么谢谢,快去休息吧。”
季听澜关上门。
听到走廊里轻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大伯母的眼神里变成无尽的担忧,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她看着长大的季听澜吗?
和平日里温文尔雅、温和矜贵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刚刚的眼神里满是杀气,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大伯母哄睡了叶挽星,便去找了季行川。
季行川已经睡下了,大概是出于医生的本能,格外的警觉。
感觉到身边有人,睁开半只眼,看见母亲站在自己的床边,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鬼呀!”
“鬼你个头,我是你妈。”大伯母被儿子也吓到了,赶紧拍怕胸口。
季行川一头冷汗,“妈,你大晚上不睡觉,在我床边看着我干什么?”
“没事儿,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季行川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你跟我聊什么天?白天聊不行吗?”
“不聊我睡不着。”想到季听澜那个眼神,她就担心。
“行,聊吧。”季行川打了个哈欠,下了床坐在沙发上。
“绾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季行川无语,“你大半夜把我薅起来,就是为了叶挽星?我哪儿知道啊,又不是我老婆。”
“绾绾是你弟媳,听澜从小就没有父母,他就是我第三个儿子。”大伯母有些急了。
看着反常的母亲,季行川意识到不太对劲,“妈,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心疼绾绾,她养父母对她怎么样?是不是经常打她?或者有什么人欺负她?是不是那个文先生?”
季行川顿了下,“她的养父郑直礼是个家暴狂,我让朋友查了郑直礼的档案,好几次因为家暴被传唤了。”
大伯母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至于那个养母,我倒是给她打过电话,挽星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她养母却只关心钱,让我死了再通知她……”
“叶妍真不是个东西,我早怎么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呢。”大伯母气得嘴唇都哆嗦。
季行川见状,赶紧安慰道:“现在绾绾有听澜护着,还有你这个大伯母疼着,会好的。”
“不行,这笔账我得找叶妍算,欺负我侄媳妇儿,我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妈,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干什么?”
“放心,你妈我以前是个老师,最懂得就是法律,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