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川一口热茶差点儿烫伤了舌头,“你好歹是季家三少爷,能不能有点少爷的骄傲,要被你酸死了。”
一个名字,都让他说得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我是季家男人,季家男人最大的规矩就是疼老婆,其次,我好不容易养熟的女孩儿,当然要往死里宠。”
季听澜说得慢条斯理,目光顺着开着的门望向客厅里的女孩儿。
此刻她大概是握了一手不错的牌,肉眼可见的紧张。
叶挽星太纯粹了,一点儿心思都被人看得透彻。
“人家还不是你老婆呢。”季行川揶揄道。
“会是的,我这不是每天都在教她怎么追我?”
季听澜喝光杯子里的茶,十分润口,回甘很甜。
他缓步走到叶挽星的身后,俯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左手绕过她纤细的脖颈,整理了一下她手里的牌。
右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拆了一张鬼牌打出去。
大伯父和大伯母这一局是农民,都以为大鬼在对方手里,还以为自己赢了,结果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季听澜弓着颀长的身子,把她圈进怀里。
叶挽星全程身体紧绷,不出意外地最后赢了。
“我赢了!季老师,我赢了!”叶挽星兴奋地欢呼道。
“嗯,你赢了,小地主。”季听澜的语气温柔至极,眼底无限宠溺。
叶挽星转过头,唇瓣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微微地痒。
大伯母赶紧拿出手机偷拍,“绾绾这个剧拍完了就回家住吧,家里地方大人少,太冷清了。”
她说的是回家,而不是搬过来住。
大伯母从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她是季家人。
叶挽星心里很感动,但是她和季听澜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普通朋友……
哪个普通朋友会接吻,可是也不是男女朋友,毕竟季听澜没有表白。
叶挽星不说话,季听澜倒是主动答应下来了,“好,拍完这部戏,我们会回来住几天。”
“好,到时候我让张妈变着花样的给你们做好吃的,我天天陪绾绾逛街买衣服斗地主,”大伯母是打心里激动。
“妈,你是陪挽星买,还是给自己找个花钱的借口。”季行川也从茶室出来,直接拆穿母亲大人的想法。
“你不懂,这是女人的乐趣,我们可以不穿,但是不能不买,打开一柜子的衣服,就感觉特别开心。”
“可是我怎么记得上个月你说自己要做个极简主义者的?”
“最近我发现极简风对我不适合,我适合繁复风,对了,绾绾,我有一件旗袍,很适合你。”
大伯母拉着叶挽星去了三楼的衣帽间。
季行川对父亲叹气道:“爸,你觉不觉得,我妈是把绾绾当成自己女儿了。”
“挺好,你妈没什么朋友,早年还有几个熟悉的麻将搭子,之后有了你和季凛,就不来往了,她挺孤单的。”
大伯父是真的很疼老婆。
“我看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听澜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大伯父忽然想起这件事。
季听澜望着窗外断了线般的雨雾,“的确没有以前严重了。”
“我也挺纳闷的,你对下雨恐惧了十几年,但是昨天你是冒着雨把叶挽星送来医院的,换做以前你做不到。”
“也许就像你说的,她是我的救赎也说不定。”季听澜眉眼温柔。
三楼楼梯上,叶挽星身着祖母绿旗袍,小巧的耳垂上带着一对白色的珍珠耳钉。
一只手扶着黑漆金雕花扶手,缓缓走下来。
虽然是短发,但是却有一种民国时期学生的清冷感,曲线单薄玲珑,像是山谷里的蝴蝶。
季听澜的眸子里熠着光,叶挽星微微低着头。
走近了,大伯父才看清旗袍的款式,“这件旗袍是你祖母留给你的那件。”
“你还记着啊。”大伯母笑得温柔。
“当然记得,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一条。”现在想起来让人记忆犹新。
“我也记得,我小时候我妈总说是要传给儿媳妇儿的,我和季凛为了谁的老婆穿这条旗袍还打过架呢。”
季行川也是记仇的人。
“谁让你不结婚的,这条旗袍我打算送给绾绾了,她穿比我穿好看。”大伯母笑着说道。
“不行,大伯母,我不能要,这太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