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扣手心,他就这么一说,他提醒啥了都?
“还有我!”那人激动过后,又一位举子站出来说话了,“若不是许状元来永安府养猪场拉猪粪回村肥地,我不会想到利用猪粪沤肥!”
“你也很厉害,在别人的注意力都在种药材和种树时,唯独你注意到了,良田建设,”许怀谦也夸了夸他,“率先想到了靠肥力增产增收,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
“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这人注意到许怀谦话里的重点,也跟先前的人一样,眼睛一亮,综合生产能力这几个字眼就很灵性,他也朝许怀谦深鞠躬,“谢许状元指点!”
许怀谦:“……”他能说这是他生为一个老公务习惯的语术么?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站在许怀谦身后的沈温年彻底心服口服了,他一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写出来的殿试文章,抵不过许怀谦没尽全力写出来的文章。
这会儿听到许怀谦随意与别人交谈两句,就能替人指点迷津的轻松姿态。
他觉得他输得不冤。
许怀谦对时政的理解,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他无法企及的高度,别说是人家随手写得,恐怕乱涂鸦一笔,他比他的理解好。
得亏许怀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一定会羞得面红耳赤,这也太扯了。
许怀谦在跟昌南的几位进士说话的时候,远处也有一群进士跃跃欲试地想要过来跟许怀谦感谢。
他们去年的举子,而是前几届的举子,考了多次不中,只因文采委实比不过江南,苏州等地。
这次皇帝改革科举,不考诗词歌赋,改考时政了后,他们确实蒙了一下,不过在许怀谦的乡试卷子一出来后。
他们又全都茅塞顿开了,跟着许怀谦的乡试卷学习,才让他们这些落榜多年的举子,也同样有机会考上贡士,成为进士。
先前他们就想跟许怀谦感谢一二,奈何没有找到机会,现在这个琼林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却又被昌南的几个进士给抢了先!
“臣等参见陛下。”
他们正懊恼的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渐渐走近,忙不迭地跪了下去。
他们这一出声,紧接着琼林苑的其他进士们,也都噤了声,跟着跪了下去。
还在说话的许怀谦听到这声音,回过神来,也要跟其他人一样,行下跪礼。
“状元不跪!”皇帝朝他挥了挥手,向下面的人淡声道,“免礼。”
半跪不跪的许怀谦有点尴尬地想到,这已经是皇帝第二次免了他的跪礼,不会是因为他第一次给皇帝行跪礼的时候,打了个摆子,皇帝就再也不想让他下跪行礼了吧?
皇帝怎么想的,其他人并不清楚,在场的人,除了许怀谦几位朋友和一些对许怀谦这个新晋状元心服口服的人没什么感觉后。
其他人都有点羡慕许怀谦这个状元!
这都被免了两次跪了?
尤其是,一些见多识广的世家子们,想到他们家的一些当官的亲戚,好像都没有这个殊荣,羡慕之余,隐隐有些妒忌了。
旁人怎么想,皇帝不管,他看到在场三百多个进士都是靠时政进来,一想到未来不久,这些人进了朝廷各个部门,总能发挥一些作用,朝堂终于不用像以前一样,除了吟诗作赋,什么也不会,心中感慨万分,举起酒杯,与众进士说道:
“今日过后,众位爱卿,都是我大缙之栋梁,都将为我大缙鞠躬尽瘁,奉献自己,朕,感激不尽,除却高官俸禄,再以此酒向诸位以示感谢。”
历朝历代,哪有皇帝这般礼贤下士的?
他这态度激得在场不少进士都表示:“臣等愿为陛下,死而后已!”
皇帝当即就笑了:“死而后已就不必了,还望诸位今后在各自的职位上,洁己奉公,忠于职责,就当是报效于我大缙了。”
“陛下贤明。”
皇帝常有而贤主却不多,昌盛帝这般谦恭下士,让一众新科进士们恨不得立马为他肝脑涂地。
这收买人心的手段,看得许怀谦暗暗叫好,士为知己者死,别说下面这些其他本土进士了。
就连他这个穿越而来,没经过皇权洗脑的现代人,看到如此一个深明大义,德隆望尊的皇帝,都很有想要为他卖命的冲动。
“圣不圣明,留有后世评说,”皇帝淡笑了一下,并不在意,又重新举起酒杯,“诸位请!”
许怀谦和其他人一样举起酒杯,要与皇帝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