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扒开车帘看了眼他以后即将上班的地方,见周围来了不少跟他们一块上衙的马车,忙把他老婆的头勾进车帘里,对着他的唇亲了又亲,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下了车:“我去上衙了!”
独留下陈烈酒勾着红艳艳的唇,看他那脚步匆匆地走进翰林院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缙朝的官署点卯非常严格,迟到了跟现代一样会扣月俸,虽说,大多数的官员并不心疼那点月俸,但要是扣太多,一样会被贬谪罢官。
因此,许怀谦到的时候,翰林院的不少官员都到了。
他们好奇地打量许怀谦这个新科状元,虽说传胪庆典那天已经有不少人见过这位新晋状元了。
可在庆典上毕竟隔得远看不太清,只知道是个模样极好的青年,现在一看,何止模样极好,还是个年轻得过分的青年呢!
这到弱冠了吗?!
许怀谦进了翰林院,他觉得,就算他不想摸鱼,翰林院里的一众官员,应该对他的映像也不太好?
毕竟不遭人嫉妒的是庸才?
像他这种天才去到一个新公司,被人打压是应该的。
结果他一踏进翰林院的大门,就有人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许状元来了!”
“许修撰来了!”
“许大人来了!”
“各位大人好!”面对这群热情的同事,许怀谦也一一给他们回敬。
敬完了一圈,正想向他们询问,他的办公位在哪儿的时候,有人把他拉了过去,一群人围着他:“许修撰,你说得那个重新著书推行于天下的科举改革,心中可有想法了?”
他们这几天可都在琢磨这事,就等着他来了,现在等到人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现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再说。
“嗯?”许怀谦一看他这热情的架势,觉得有点不对头啊,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想也不想地说道:“暂时还没有,不知各位大人可有想法了?”
这可不兴大包大揽,万一他多嘴说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们把什么事都推给他干怎么办?
不要啊。
著书推行于天下这样的好事,就该让翰林院里的官员都参与进来才是,他一个人搞不定的,累也得把他给累死。
“我们挑了几种类型的书籍,”好在翰林院里官员并没有如许怀谦想的那般淡泊名利,他们将他们拟好类型的书籍的纸单,交给许怀谦观看,“你看看?”
许怀谦接过一看,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依然在上面,在这个基础上又多了些,策问、时政、治理、算术、统筹、医术、占卜满满写了一页纸的新知识!
可以啊。
这是打算百花齐放了么?
许怀谦看完后,一脸正色道:“大人们归纳的很多元化!”
众位大人见他并没有如他们先前想的那般专横,想要推行于他想要推行的东西,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又不由得对着纸张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未免也太多了些?”
他们也算是脑子一热,想到反正都要推行多元化科举,才把能想到的东西全写了上去,可是这一页纸的东西,就算每本只出一本书,要学的东西也不少,该如何删减呢?
“或许可以分级别?”许怀谦看他们这么为难,想了想,还是给出了自己的一点点建议,“既然是要著书改变科举,那就不能够只考虑到乡试,连童生试、院试、这些全都要考虑到。”
众人大人停顿了下来:“嗯?”
“众位大人看哈,”许怀谦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他们的纸上画,“像童生试,面对的都是一些二十以下的学子,他们的记忆力好,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这些对他们来说不太难,这些可以保留,但也不能让他们只学这些,会把人给学傻的,所有我们还可以出一些简单的书给他们学,比如思想,算学、策问、统筹、史记这些他们都可以学一点简单的?”
许怀谦不打算改童生试,他有原主记忆,发现童生试,还是蛮简单的,靠死记硬背就行了。
就是这样学出来的人有些呆笨,尤其是对于乡村的孩子来说。
他们接触的东西不多,夫子让他们背他们便背,没有自己的思想。
就比如章秉文,章夫子让他死记硬背,他就死记硬背,还是去到书院里,才有一丝鲜活气息。
可他要是乡试卷子不写改良农具,他都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喜欢鼓捣农具的这类喜好。
看,这就是死记硬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