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年无语至极,下朝了,不用做戏了。
许怀谦却是不管他,靠着大殿的柱子,捂着胸口直叫疼:“……气死我了!贪官污吏气死我了!气得我胸口疼!”“许编撰,要不要给你叫个御医?”钦天监的人见许怀谦靠在大殿的柱子上,关心的问道。
毕竟这个灾情所正是他们所想,可他们钦天监人言轻微,在朝堂上提出来了,也没人会听,说不准还要被其他各部嘲个底朝天。
但没想到,许编撰今天回来了,还帮他们解决了这件事。
“叫什么御医,他那分明就是装的!”吏部的官员看到许怀谦这个样子,是一百个不相信他有病的,刚骂他们的时候,可中气十足了。
“……不行,不行,我头也好晕,可见我真是被贪官污吏气得太狠了!”他一说,许怀谦又赶紧把手放在头上,一副病情更加严重的模样。
“……嘿!”那位吏部官员气得都快要心梗了,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去找许怀谦理论,哪有这样的!
“……别跟他一个病秧子置气,”沈温年见这人想找许怀谦理论赶紧把他拉开,同在翰林院上过一段时间衙,沈温年清楚,许怀谦别的什么本事没有,那病是真病啊,万一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吐个血什么的,很有可能就把这位官员给赖上了,“你们快走吧,你们吏部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说起这事来,吏部的官员更气了:“我们上次的事还没做完,这里又来新事了,还让不让我们歇息了!”
“能者多劳?”对此,沈温年只能如此安慰他们了。
“也就只有你能替我们吏部说说话了,”听到沈温年的话,吏部官员的心好受了些,对许怀谦大骂道,“那许怀谦区区一个从六品小官,一天到晚净会跟陛下瞎提意见,没事整什么灾情所,大灾刚过去几年,就算有灾也得好几年后去了,他就非得事赶事的赶到今年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华阴水患和缙朝这些年来风调雨顺,要不是昌盛帝和许怀谦非要改革科举,他们这些当官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惬意。
结果他们不仅要改革科举,还要改革这样改革那样,把好好的一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的,更是让他们这些朝堂上的官员,没个歇气的时候!
沈温年笑笑不解话,只是道:“我觉得这个灾情所也可以建,反正就是搭个架子的事,也不会费你们什么功夫,就当讨陛下欢心了。”
“对对对。”吏部的官员想起来了,“此事还是你提出来的,陛下居然对你不闻不问,一颗心都放到那许怀谦身上去了。”
沈温年收敛了笑意,垂眸不说话了。
吏部的官员自知自己戳到了沈温年的痛处,忙开口道:“你也别灰心,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我们吏部会尽心尽力帮你完成的,到时候这功劳我们都算在你身上。”
旁边也有其他吏部的人凑过来:“对,到时候全国各地建好了,我们都上奏给你表功。”
反正让他们把这功劳给许怀谦他们是一万个不同意的。
“好。”沈温年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那温年就先谢过几位大人了。”
“客气了,客气了。”
吏部的人为了帮沈温年获得功劳压过许怀谦一筹,这次不用昌盛帝催,自己就下公文督促下面各承宣布政使司的官员,要尽心尽力地把这灾情所给建好。
到时候,他们好把这功劳都给推到沈温年身上,好让提出这个建议的许怀谦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许怀谦管他们呢,他本就没想过要这功劳,就是做戏要做足,下了朝他还跟着钦天监的人去了趟太医院,在太医院里找应星海看了病。
结果,太医院的院使诸黄粱听到他来了,非要过来给他把脉。
这许怀谦那敢给他瞧啊,赶紧给他转移注意力:“诸大人,这临近入冬了,我看今年也挺冷的,要不要多储存一些治疗风寒的药物,再多备一些,冻疮膏什么的?”
“储存这些做什么?”太医院院使诸黄粱听许怀谦如此一说,不太理解,他们太医院平时伺候的都是达官贵族,这些东西也不太用到。
“挣钱?”许怀谦看了看他们太医院的规模也不小,但上次教段祐言的那个教习,居然偷偷扒拉翰林院的药材,他就知道太医院也不富裕。
“挣钱?”诸黄粱的眉心一皱,“我们太医院向来都是贴钱的,何来挣钱一说。”
不管是皇宫的谁,还是外面那些王孙贵族们看了病,他们难道还要向他们收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