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泽也被周围禁军将士们的呐喊声激起了血勇之气,主动开口自请:“萧……太子妃,我想带兵去千秋山。”
他心里想着,哪怕让他给龚磊打下手也行。
“殿下莫急。”萧燕飞含笑,“我已派了人前去千秋山救驾。”
“让我去吧。”唐越泽忙又道,“太子妃,你放心,我不会擅自行动的。”
他心急如焚,实在不想在京城干等着。
萧燕飞想了想,颔首道:“殿下,那您带上一百禁军,在千秋山……听命行事。”
“谢湛,你陪殿下一起去。”
一个高瘦的方脸小将立刻站了出来,抱拳领命:“是,太子妃。”
事态十万火急,唐越泽即刻点了一百禁军精锐,与那名叫谢湛的小将一起从皇城策马离开。
此刻京城的街道上,除了往来的上十二卫侍卫禁军,再没有其他人,一路过去街上空荡荡的,与平日里热闹繁华的京城迥然不同。
一行人策马疾驰,急速地穿梭在京城的街道上,穿过西城门,再继续往西……
唐越泽每年都会随皇帝去千秋山祭祀皇陵,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也不用人指路,就一马当先地策马狂奔在最前面,快马加鞭。
清脆的马鞭声此起彼伏地回荡着,马蹄飞扬。
然而,就在快要接近千秋山的时候,却被两名身着玄色轻甲的斥候拦在了路中央。
“殿下,这是天府军的人。”谢湛来到唐越泽的身边,提醒了一句。
谢湛是天府军中的一名校尉,两名斥候也是认得他的,抱拳行了礼,说了一下他们的来意。
于是,其中一名斥候对着唐越泽伸手指了个方向:“殿下,请往这边。”
唐越泽提了提缰绳,和谢湛等一起随那斥候往西北方的一片长满松林的小丘而去。
即便是寒冷的冬月,这片松林依然葳蕤,在寒风中傲然挺立。
斥候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殿下,皇陵四周都是宁王的人,不能靠太近了,免得惊动了宁王。”
“我明白。”唐越泽随那斥候走入松林,就看到数以千计的天府军将士藏身其中,一个个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地伫立着,甚至没人往唐越泽的方向看一眼。
丘顶一袭紫衣轻甲的少女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玄色的披风在山风中猎猎飞舞,一股子斯文的书卷气与习武之人才有的英气在她身上完美地糅杂在一起。
优雅不失轻灵,端重又不失恬淡。
唐越泽几乎呆住了,无意识地勒住了缰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率天府军来皇陵救驾的是顾悦?!
顾悦也听到后方的动静,回头睨了唐越泽一眼,眼底无波无澜。
旁边,另一个身形精干的斥候正对着顾悦禀道:“姑娘,围着皇陵的羽林卫与銮仪卫共有近万人,今天随驾的禁军已经被对方控制。”
“羽林卫守在皇陵外
围,銮仪卫负责隆恩门内。”
“那皇上呢?”唐越泽插嘴问了一句,整个人还有些懵。
顾悦向那斥候轻点了下头,那斥候才转向了后方的唐越泽,抱拳答道:“回殿下,皇上和满朝文武都被宁王挟持在皇陵内,生死不明。”
唐越泽心头一颤,就听前方的顾悦平静地说道:“强袭会让对方孤注一掷。”
不错。唐越泽忍不住朝千秋山的方向望了望,也同意顾悦的看法。
顾悦一眨不眨地盯着皇陵最外头的新红门,问道:“对方多久巡逻一次?”
“羽林卫的人分成几队绕着皇陵巡逻,末将计算过,每一盏茶功夫,就会有一队百人的羽林卫经过新红门;还有,宁王正着亲卫以及一队羽林卫肃清回京的官道。”斥候仔细地禀道。
唐越泽攥紧了缰绳,沉声道:“宁王果然对京城图谋不轨。”
“他挟持父皇,又勾结北狄,这是要逼宫吗?!”
唐越泽沉了脸色,认定了宁王定是有不臣之心。
顾悦道:“别吵。”
唐越泽生怕把自己送回京城,听话地闭上嘴。
顾悦的拇指在缰绳上轻轻地摩挲索了两下,下令道:“韩参将,你带两千人伏击负责清道的宁王府亲卫和羽林卫,小心点,别引起太大的动静。”
韩参将即刻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如潮水般迅速地退出了松林,很有一股令行禁止的气势。
顾悦的目光依然遥望着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