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就算您是大长公主,是皇上的姑母,也不能这样吧。”
祝嬷嬷差点没啐上仪惠一回。什么大长公主,简直比村口的泼妇还要厚颜无耻!
谁偷了?!仪惠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这宫里头的东西,要不是帝后赏赐,她能带得出宫吗?!
况且,这么大的一盏花灯让她藏哪儿啊!
仪惠姣好的面容青一阵,白一阵,心火灼烧,烧得她额头突突得疼,很想骂人。
若不是李大胜那个不争气的玩意把那盏花灯给卖了,她今天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暂时压下,近乎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后想怎么样?!”
仪惠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皇后是有八|九是挑着软柿子想立威呢。
她抚了抚衣袖,“本宫随你再进宫一趟便是。”
“这件事,本宫亲口去与皇后说。”
仪惠回想着方才萧燕飞在三希堂那话里话外地哭穷,说什么国库紧张,心里悟了。
她之前曾听驸马说起过,皇后把每个月宫里头的开支,都缩减了一半。这一回,皇后就是在拿自己开刀,想要宗室出银子填国库。
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就想拿自己来破开一道口子,杀鸡儆猴呢。
新帝与他这位皇后,还是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一模一样的!
仪惠正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进宫后该怎么和皇后讨价还价,就听祝嬷嬷又道:“娘娘说了,殿下最近还是别进宫了,你这一进宫,才一个时辰,娘娘就少了白玉莲花灯、红珊瑚狮子、郎窑红釉直口瓶、青玉云龙纹炉、白玉镂雕凤凰坠
佩……“
祝嬷嬷一件一件地报着,心里既心疼,又愤怒:自家娘娘这么多好东西,居然都被大长公主偷了。
娘娘该有多难过。
堂堂大长公主实在是为老不尊!
祝嬷嬷每报一个,都让仪惠眉头一跳。
这些东西听着实在是太耳熟了。
仪惠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种大大不妙的预感。
祝嬷嬷报了足足十几个名称才停下,语气强势地说道:“殿下若想见娘娘,先把这些东西还了再说。”
“啪!”
这一次,仪惠终于按捺不住地再次拍了下茶几,拍得她掌心发疼。
她所有的涵养都被窜高的怒火焚烧殆尽,连那茶盅都被震得洒出了茶水。
“这么多东西,本宫能偷得出来?!”仪惠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这可恶的刁奴给拖下去杖毙了。
她进趟宫,还大包小包地出来吗?
皇后把人当傻子哄了,还是想狮子大开口,讹自己一笔?
祝嬷嬷眉头皱得更紧,觉得仪惠简直死不悔改,无可救药,无奈道:“既然殿下不愿意还,那就恕奴婢得罪了。”
“得罪?”仪惠气极,满含怒意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本宫倒要看看皇后想做什么……”
“殿下,”这时,一个粗使婆子气喘吁吁地从院外跑来,大惊失色地喊道,“锦衣卫来……”
婆子的话还没说完,以龚磊为首的十几名身着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就粗鲁地推开拦路的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直接闯了进来,像是一片灼人的烈火猛然间窜入。
祝嬷嬷又叹了口气,用帕子抹了抹眼角,转头对着刚进门的龚磊道:“龚大人,那些东西全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大长公主殿下如此蛮横讲理,拿了娘娘的东西既不承认,更不肯还。”
龚磊面无表情地对着仪惠拱了拱手,一副铁血无情的样子:“殿下长既然不想还,那……就找吧!”
“得罪了。”
最后三个字铿锵有力,带着杀伐果决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