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玩具砸了进去。
藤蔓晃了晃,像是在自得,颇有种皇后战胜了贵妃的愉悦,直到一声朦胧的呜咽响起,上一秒还洋洋得意的藤蔓立马萎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源头钻去。
它们同时兼具大胆的觊觎与小心的碰触。
诡异的深红色藤蔓似乎变成了这间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它们大摇大摆地张开在被褥之下,铺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状牢笼,牢牢把被子下蜷缩的虫母保护在中央。
那藤蔓卷着拉开了青年缩起来的手臂,随后紧贴着坠了水珠的蜜桃尖缓慢移动,略粗糙的深红色体表印有藤蔓类植物的纹理,甫一过水,便有种亮晶晶的潮湿感。
它们此刻仗着房间真正的主人正值难耐昏沉,便大胆地四处探索,一寸寸蚕食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普通的布料根本无法作为抵挡的防具,很快便彻底沦陷。
吊坠中央钻出来的藤蔓头重脚轻,其下略粗壮的部位正好变成了足够抱起虫母的“手臂”。
它们近乎是祂的半身,因为分割的心脏碎片和虫母的血液而获得新生——它们是保护虫母的骑士,是心脏主人对虫母的欲求进行协助的道具,也是只会在深夜混沌时刻出来的窥视者。
这一刻,藤蔓甚至在战栗颤抖着。
想,好想……
它、它们,还有祂太想妈妈了……
对于阿舍尔来说这场分别甚至不到半年,可对于藏匿在破败角落里的怪物来说,确实实打实的数百年。
虫洞变成了截断、拉长时间的特殊道具。
最初失事的飞行器带着阿舍尔穿过虫洞,超脱时间,砸在了虫族最为原始、黑暗的时代。
后来阿舍尔亲自驾驶着飞行器,又一次被虫洞吞没——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时代,被他抛在身后的虫群则留在原地,需得慢吞吞地等着时间的延续,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与虫母再续重逢的机会。
当虫群们得到了名字、拥有了家族后,他们的生命便与虫母相连;那些时光漫长又熬人,但又因“芬得拉”被赋予的联系,让虫群们知道妈妈正在遥远的宇宙某处,等待着他们……
怪物的半身卷起藤蔓的尖端,缓慢地蹭着氤氲薄汗的冷白,像是条狗,一寸一寸地舔舐着来之不易的骨头。
在它们靠近虫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