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潭吃过了餐,又洗漱干净,换上一身衣服后,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虞太守,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这进了庐陵,和丢了魂一样,完全找不到杜弘的下落。”
“哎,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这可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
“哦?莫非上次去豫章的时候,虞太守欲言又止的,就是在隐瞒这件事情?”周访点了一下对方。
“不错,上次我就想讲,但又怕讲出来,会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虞太守是怕事情逼急了,羊聃反投了杜弢?”
“正是,这羊聃自到任以来,不想如果保境安民,尽做一些罗织罪名,抢夺他人财产,丰厚自己产业的事情,一时之间,整个庐陵郡鸡犬不宁,有成百上千的人,结伴逃到南康郡,我从这些人口中才知道了内情。”
“内情?还有什么内情。”
“原来这羊聃觉得罗织罪名,还是来钱太慢,就开始诬陷郡人简良通贼谋反,直接派郡兵去灭了简家上下二百余口,连婴儿也都倒吊在简府门头。至于简家的财产自然是都进了羊太守的囊中。”
“通贼?莫非就是这简良,把杜弘、张彦引到了庐陵郡来?”
“如果是那样,庐陵郡也不会全郡百姓群起攻郡府,把羊聃赶出了庐陵郡。”
“简良只不过是气不过羊聃巧立名目,盘剥百姓,就想去豫章告羊聃的状,不曾想被下人泄密,被羊聃知晓,那羊聃一不审二不问,直接把简良勒死在狱中,然后伪造了简良的认罪书,并且拿着这个伪造的认罪书,就简家满门屠尽。”
“那简良,本就是庐陵郡的名士,平日里又极有善名,遇到天灾还会给佃户减免租子。这一下子,羊聃算是捅了马蜂窝,这才被赶出庐陵郡。”
“嗐,这羊聃。误我大事,我说嘛,怎么到了这里,看到每个百姓的眼神,都是要吃人的。原来这个羊聃,一件好事也没干,不亏兖州人都叫他琐伯,是够猥琐的。”
“我在南康郡听说了庐陵郡的事情,赶紧整合兵马,跨郡境平乱,可也和士达一样,一进了庐陵郡就像被蒙住了双眼一样,斥候成队成队失踪,军粮被劫了一次又一次。”
“当军心涣散的时候,杜弘带着精骑杀出,几个回合就把我杀得丢盔弃甲,只得跑进深山之中,幸好我的队伍中,有几个庐陵的本地人,这才勉强苟活到了现在。”
“这样就不好办了。”周访倒吸一口凉气,“杜弘藏兵于民,平时根本看不出他在哪里,又有全郡的百姓随时给他通风报信,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我们最薄弱的地方,给我们致命一击。”
“没错,我就是在军粮被劫了三天之后,全军饥饿难耐,只得分兵去打些野味,却直接被杜弘突击了帅帐将士们又饿又困,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逸少,你怎么看?”周访把思路抽出来,转身问王羲之。
“必须把杜弘抽出来。”
“这个大家都知道,问题是怎么抽出来。”
“这要看虞太守。”
“我?我不行,要不是你们来了,我都快成野人了,实不相瞒,五千的郡兵,尽数被杜弘俘虏了去,我连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用得是虞太守的名声。”
“名声?怎么讲。”
“虞太守不是收留了几千从庐陵郡跑到南康郡的流民嘛。”
“后来还有,前前后后,有几万人,一万户左右。可让这些人来攻庐陵郡,他们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啊?毕竟他们的亲戚也在流贼之中。”
“不攻城,攻心。”
“攻心?”
“是,解铃系铃。”
“你是说,我去把羊聃抓来,让庐陵的百姓带回去,这样就能平息他们的怒火了?”
“能这样的话,自然最好。”
“那恐怕要周将军借我几万大军,我领军到晋安郡去,从羊曼的手里,把人抢回来。”
“那,看来是没希望。”周访又看向王羲之。
“还有个办法。让虞太守兼领庐陵。”
“兼领庐陵?”
“是,庐陵的百姓之所以要保护杜弘,并不是他们真心想反,而是羊聃没给他们留活路。”
“平常的话,还好说,只要和大将军知会一声,大将军肯定会表荐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军的归路也被掐断了,我们这里的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矫旨啊。江州刺史是我外祖,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