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辛苦您演这出戏了?这边请。”
“家师应太守和我讲了,杜将军心中满腹的委屈。”
“原来周公子竟然是思远兄的高徒,那就更是一家人了。王真,你先回去吧,我和周公子叙叙旧。周公子?里面请。”
“杜将军不会将我引到密室里,一刀杀了吧?”
“我还想活哪。”
两人前后进了密室,杜弢回身掩门。
“周公子,救我啊?思远兄和你讲了吧?我实在是冤枉哪?本来就是王澄刺史派我来掌控湘州的流贼,驱除湘州的固有势力,结果王澄被大将军王敦杀死在豫章,我也成了个流贼。”
“来得时候,师父已经说了。你也知道,你要是落到陶侃手里,他是不会听你解释的。”
“是,还请周公子看在思远兄的面子上,救我一命。”
“你也能看清楚,现在湘城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知道,派出去的十几波斥候,一个都没回来。”
“你知道当年王澄事件的内幕,即便是绍世子,也不得不看王家的面子,那种招安后,继续当将军的路,恐怕是走不通了。”
“明白、明白,杜某只求能苟活一条性命,如果说有什么奢望,就是希望有孕在身的人妻子也能陪在身边。”
“你的委屈,绍世子都知道,但眼下能做的,也只有保你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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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子大恩,绍世子大恩。”
“那棺材下面有个夹层,明天你砍了张弈之后,就藏进棺材里,我送你们出城过围。”
“那出城之后哪?你是知道的大将军……”
“尘世是不能待了。那就只有跳出三界五行。郭璞认识五斗米教的教主,恰好你们还都姓杜,你就拜在他门下。”
“多谢周公子大恩,杜某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别涌泉了,这事要是泄露出来,只怕我们周家到时候就完蛋了。那时候,你能来给咱们收个骸骨就行。”
第二天,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下拱出来,
湘城外就看到了东南西北,都被围了水泄不通。
武威将军陶舆的旗帜,飘在最前面。
“张弈通敌,斩。”
随着杜弢手中的令牌落地,张弈的头也落了地。
杜弢借口风疾发作,把指挥权胡乱交割了出去,就来找等着他的周缙。
“拜托了,周公子。”杜弢先把妻子扶进去,自然也钻进去,挤在一起。
“放心吧!南边是师父把守。”
周缙拍了拍棺材,就继续启程,刚走两步,就被张横、毛蛋等人跳出来拦住了去路。
“义父,原来你冒险来湘城,是来干这件事啊?我们可是都看到了哦?”
“怕了你们了,在这里等了一夜了吧?眼圈都黑了。拿去拿去。”周缙从怀里拿出些沈郎钱来交给几人。
“义父,这城外的兵眼看就破城了,你给咱这几个铜板干什么?”
“你懂个屁啊?”张横一把捂住毛蛋的嘴,“这批铜钱是特制的,有这铜钱的就是自己人,这特么是保命符。”
“怎么样?二位,你们看到我了吗?”
“没有,这个时辰,义父一定是义母在家里行周公之礼,怎么可能在街上。”
“懂事啊?你们还不去我大舅哥府前守着,别被刮了财产。”
“是、是。快走啊?毛蛋。”
“嘿嘿,义父,能不能再给我一枚钱?孩儿自小父母双亡,大哥毛宝长兄如父。”
“这样啊?我这身上也没多余的……这顶帽子给你了。这是绍世子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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