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让我告诉世将叔父,荆州的水太深,不要去接受这个荆州刺史,还是让贤给他,这样他自然有好处相赠。”
“啊?这么复杂吗?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沈老板,这是官场,谁说话也不会说那么白,否则传出去就都是别人的把柄。”
“那这么说,逸少,你从豫章来,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拜访世将兄了?”
“自然,派个官员来的话,太过正式,容易引起冲突,就把我派来了。”
“还有……”
“别还有了,下次吧,这都到地方了。处仲伯父和世将叔父都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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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打断了沈充的问话,跳下了马车,给王敦、王廙分别行了礼。
“哈哈,几个月没见,你小子又长高了不少,心眼有没有再长一长啊?”
王廙拿起王羲之来掂量了掂量,入手的感觉重了几分。
“叔父,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是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心眼是长不了一点。”
这话一出口,直接震碎了沈充的心脏,我的妈呀,这还叫没有心眼,那我算什么?一个傻子吗?
“这样也好,字如其人嘛。我看你最近忙东忙西的荒废了学业,我刚从建康来,那里又出来几个了不得的少年郎,有几个和你一般的年纪,那个字写得可比你要好上许多。”
“哦?竟然有此事,我这脾气可忍不了,我非要回建康和他们比试比试不可。”
“这恐怕不行吧?江陵的鱼,还等着咱爷俩去钓一钓哪。”
“我偏偏不要,我倒要看看叔父说得比我还明媚的少年郎是个什么模样?又是谁家的子弟?”
“说起来啊,都不是外人,最近建康出了三位少年郎,一位是庾元规的弟弟庾翼,一位是杜武库的孙子杜乂,还有一位是前武昌太守褚洽的儿子褚裒。”
“是吗?哪我可得好好回去看看。”
“不急不急,先把江陵的鱼,吃到肚子里。”
“伯父、叔父,都觉得武昌的鱼不新鲜了吗?”
“吃鱼嘛,就吃个时令,武昌的鱼虽好,但过了时令,就食之无味了。”
“这鱼又不是衣服,天冷了,烤烤就能吃了嘛。”
“哎,有时候,鱼还不如衣服哪,再说了,也要这个鱼自己愿意被烤啊?”
“末将愿意被烤。”
陶侃的声音从马车底钻了出来,人很快也到了几人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末将说,末将烤鱼技术那是武昌的一绝,什么样的鱼都烤得了。”陶侃赶忙补充道。
“是吗?那大家今天有口福了,我恰好钓了一条十几斤的武昌鱼,那就有劳陶刺史了?”
王敦摆摆手,不多时一条十几斤的鱼就真的抬到了陶侃面前。
沈充拉了拉王羲之,小声的问,“你不说鱼就是人嘛?这怎么真有一条鱼?”
王羲之回头看看沈充,“你不觉得自己的警惕性太差了吗?这如果是刺客藏在下面,那我们几个不就都遭殃了?”
“哎呀,陶刺史是藏在我的车底进来的。这么说,他是故意在那里,和你偶遇的了?”
“这几天,处仲伯父有召见他吗?”
“没有啊?他倒是每天都来送礼,但都是礼收下了,人没见着。”
“那不就对了。”
“可他怎么知道你要来?”
“拜托,周士达是他亲家,豫章的事情,他比你知道的清楚。”
“那我刚才是不是显得特别的呆?”
“你的呆还用显嘛?我只求你以后不要发呆的时候连累到我。”
“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能连累到你。”
“那个钱凤,是你给处仲伯父推荐的吧?”
“啊,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咳咳,你俩在那里开什么小会哪?陶刺史都在那边烤鱼,你们俩就没有一点眼色?”
王敦转身看到沈充和王羲之嘀嘀咕咕的,用两声轻咳打断了二人。
“哈哈,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也是托了逸少的福。”
宣城公司马裒很合时宜的在烤鱼摆到桌上的那一刻,迎着香味走了进来。
“臣实不知宣城公驾临武昌,未曾前去拜谒,死罪死罪。”
陶侃赶紧赔礼道歉,并且奉上一柄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