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亡了?你们怎么没有和我讲?这不是让人看我的笑话嘛?”王敦把锅甩给了身后的一众参军。
阮裕看看左右,都各自退后一步,眼巴巴的看着他,谁让他的名声最大,份量最重哪?
阮裕摇了摇头,只得说道。
“大将军,之前要整兵西征李雄,现在又有去长安勤王,这些琐事实在不敢劳烦大将军,已经按照旨意派人慰问陶府,赠长沙太守。”
“嗯,多亏有阮主簿,不然,要被人说我无情无义,卸磨杀驴?”
王敦点点头,上前拉着陶侃的胳膊就往府中走。
“大将军言重了,谁不知道大将军最重情意,侃不过是一老卒,如果不是大将军拔擢,哪里有机会杀贼立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陶侃再次点出自己的功劳和回报不符,别人都是太守进刺史,唯独自己,不但原来的武昌太守没保住,连允诺的刺史也被抢了去,甚至连仅有的龙骧将军的头衔,也到了别人头上。
自己现在是功也立了,至亲也战死了,却落得一个白身。
就这,还有人看不过去,要把这么一个饱受委屈的白身老头,给一刀砍了。
“士衡兄这是怪我喽?我也没办法啊?我上面还有琅琊王,很多事情,我想那么办,但是无能为力啊?不瞒士衡兄,这荆州刺史和南平太守的任命,都是琅琊王亲点的人选,都是琅琊王的外弟。我能保下士衡兄的性命,已经是尽力了。”
“哦?大将军的意思是,建康要把侃这颗头颅给借去,杀鸡儆猴,让前线的将军们看一看尾大不掉的后果?”
“士衡兄,说话没必要那么夹枪带棒的,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谁也没说一定要杀你,只不过有些事情,你做得太过分了。”
“大将军,下官愚昧,还请大将军直言相告,下官什么事情做得过分了?”
“非要明说嘛?这一明说,可就不是一条性命了。”
“侃生得光明磊落,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哎,我也不想啊?国难思良将,现在群胡横行,正是需要士衡兄这样的良将。”
“大将军不妨有话直说。”
“钱,士衡兄派马隽、郑攀到了江陵,把之前的商贾都抓了起来,断了有些人的财路,常言道断人财路……”
“犹如杀人父母,可他们抓得都是和杜曾有勾结的奸商恶贾,难道……”
“刀尖上的买卖很危险,但也很赚钱。当然了,他们给你安排的罪名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串通杜弢,养寇自重。”
“大将军这是污蔑,是造谣。我要是和杜弢有什么猫腻,阿舆还会死吗?”
“哎,士衡兄啊,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哪?居然能把杜弢给放跑了?这些罪名可都是杜弢亲自供述的。而且审问杜弢的还是绍世子。”
“绍世子?他怎么能这样哪?他是知道的呀?”
“士衡兄,这战场上,你是一把好手,但要说这官场上,你却不那么灵光。你以为我之前免了你的刺史,让你以白身领军,是我嫉贤妒能?”
“下官不敢有此心思。”
“行了吧,你那个心思就刻在脑门上了。不是我不护着下面的将官,而是我越是要护着你们,就越是有人要你们死。反倒是和你们越是不睦,你们才越是稳当。”
“绍世子为什么要逼下官死哪?下官已经投效了他啊?”
陶侃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早就通过郑攀、马隽把土特产送给王悦了,王悦也拍了胸脯,怎么这么快就翻了脸。
“形势变了。刘曜再次进攻关中,谁能保证这次刘曜不会来真的?毕竟平阳那边皇太弟已经失势,平阳的储位之争已经结束,那么建康的储位之争自然也要开始了?”
“大将军是说,下官成了一个筹码?绍世子用下官去换一些人的支持?”
“这大概就是所有武人的悲哀吧?仗没打赢,要被问责砍头,就算打赢了,还能说你养寇自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下官愿散尽家财,只求得个安稳,能钓几条鱼,给大将军打打牙祭。”
“散尽家财?”
王敦犹豫了,毕竟陶侃的捞钱能力,和他的作战能力一样的顽强,陶侃的那些手下对他那么忠心,那都是看着钱亲。
“五天,我最多能给你争取五天时间,这五天你哪里也不能去,都要待在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