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公私分明,不肯以私废公。”
“那就是说没的商量,非得把你交给杜曾,才能成全你的君子之道?”
“一切全在大人,想死还是想活,也全在大人。 ”
“吆,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说说怎么就让我死了?”
“这个还不容易,杜曾本来就是个火坑,之前大人还可以说是被形势所迫,这次要是再走老路子,可就没人能为大人开脱了。”
“开脱?还有人替我开脱?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好到荆州来抢上一嘴。”
“大人既然知道,又何必自寻死路哪?”
“死路?活路在哪里?你们给我留活路了嘛?就说我自寻死路。”
“兵合一处,大人仍不失为征南将军。”
“这就是你们王荀二家吃完了肉后,给我留得骨头?”
“怎么能说是骨头哪,那些有其他想法的,才会被炖成汤,端到席上。”
“我可以理解为威胁,还是最后警告?”
“现在大人才是拿刀的那位,而小子不过是刀下的鱼肉。”
“你还知道自己是鱼肉啊?我还以为你当自己是钓鱼佬了。”
“这谁说得上来哪?明天和今天毕竟不是一天。”
“你这样有恃无恐的,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牌?”
“那我不早就跳出牢笼,飞奔到江陵,给叔父报信了嘛?还能眼睁睁看着叔父再次进入你们的拳头。”
“那你在狂妄什么?好像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不知道多高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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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不止我一个少爷,也不止叔父一员战将。你就算把这两个头颅都摘了去,也不过是让王家更加的名正言顺而已。”
“你不怕死?”
“你又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怕?”
“哦?你又知道了?”
“能够说清楚这里面是是非非的,就只有我一个。大人现在要是把我杀了,不是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嘛?再说了,我吃得也不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回绝了杜曾,和你们王家荀家一道,把杜曾除掉?”
“荆州太平无事,难道不是大人乐于看到的吗?”
“哼哼,鸟尽弓藏,你们对自己人陶侃都能三抓三放,又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和你们只有仇怨没有交情的外人?”
“这恰恰是大人最大的依仗?”
“哦?我还没有听说过,这怎么也能成了依仗?”
“不管是王家还是荀家,都需要一个外人来牵制彼此,绝不肯让对方一家独大。”
“哦?”第五猗一转身,对着身后的墙壁说,“荀姑娘,你看,我就说嘛,王家公子虽然生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但却是个个怀了坏心思。”
声音落下的地方,石门开启,荀灌从石门里出来,眼神刀向王羲之。
“这就是你讲的共进退?”
“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吗?荀将军在宛城坐观成败,不就是等着双方都打成了狗脑子,然后他再南下渔利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父亲?他肯定是有什么难事绊住了。”
“看,连你自己都不信这话吧?我想你同自家的通信只怕早就不通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态度,荀家现在要表明一个态度。”
“什么态度?”
“与王家争锋的态度,只有如此,荀家才能得到建康的信任。而至于你和我,只不过就是两颗应时的弃子罢了。”
“不会的,你说的这些也不过是你的臆想。父亲绝对不会像你说得这般无情。”
“幸好,我还有一个好兄长。”
“咳咳,你们二位,是不是有点旁若无人?我还在这里站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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