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找了个检查功课的名目,把王羲之和裴穆都拎走了。
杜乂看几人确实走后,长出了一口气才又说,
“这另一方面,就在于庾家和所有人都不近不远,保持了刚刚好的距离,看着谁都可以争取,看着又谁都得不到。但如果这件事借用了裴妃的力量,那么……”
“那么,”庾亮接了过去,“庾家就算是和琅琊王氏绑在一辆车上了。”
“是,一旦那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庾大人心里应该清楚吧?”
“清楚,惹不起硬的,就捡软的捏呗。”
“其实哪?还有一条路,只是稍微有点阴损。”
“哦?什么路?”
“断了和琅琊王氏的联姻,改成和琅琊王室的联姻。把庾文君许配给琅琊王世子司马绍。”
“这,是不是有点太损了,而且你不了解我那个妹子,如果婚配的不是她的如意郎君,她敢直接投了秦淮河。”
“但奇货可居,不管是琅琊王家也好,还是琅琊王家也好,庾大人投靠哪一方,都只能是对方的马前卒,成不了那个执棋的人。当然了,如果庾大人甘心做个富贵闲人,就当我今天一句话没说过。”
“这……你真不愧是杜武库的孙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这要是长大了哪还了得?”
“庾大人倒是不用担心我,杜家的基业早就都葬送在洛阳了,随着洛阳的陷落,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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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你有什么所求哪?”
“现在?没有,等到了琅琊王世子龙飞九天的时候,再来分赃,也不迟。”
“我还没有答应,不是吗?”
“我还好好活着,就已经说明了庾大人心中所想。”
“你很危险,好像能看透人心。”
“嗐,来来去去的人,都是为了那把椅子,模样也大同小异,看多了自然能看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表面上去救,然后故意出一点意外,把这事情闹大?”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都是庾大人的高妙计策,我怎么敢夺功?”
“你倒是够谨慎。”
“不如庾大人,不过庾大人也能想到,我在此地和庾大人说这番话,自然会有什么人能够听到。”
“你这算是胁迫?还是要挟?”
“我更愿意说是弱者的自我庇护,没办法,现在不是家祖活着的时候了,杜家的人只能在岩缝中谋生存。”
“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让我猜一猜,你藏起来的朋友,该不会是我带到这里的褚裒吧?”
“以大人的机敏,自然很难瞒过大人。我们二人同病相怜,都是形单影只的可怜之人,要想在这风雨中收获些什么,总得靠一棵大树。”
“你们把我当做那个大树了?为什么不是王家?”
“王家这棵树实在太大了,大到了所有人都希望它倒下,我们这两个小蚂蚁可不敢靠这棵大树,要想大树好乘凉,就得在树小的时候,勤浇水。”
“这么说,这趟,我还真没白来,一下子就收获了你们两个智囊?”
“庾大人还是别起杀心,我们既然敢和你说这些,自然也就不怕你动手。何况,你如果现在动了手,那你藏了这么多年的野心不就全暴露了?多少是有些得不偿失。”
“你还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自然要知道,不该知道的嘛,也多少知道点。”
“哦?你不该知道什么?”
“不该知道,其实令尊令弟都是庾大人派人劫持的。”
“胡说,那可都是我的至亲。”
“庾大人,您真的在意他们吗?”
“你确实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那我自然有不该知道的底气,就比如王悦,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信给他,只有我一死,信就会发出,那时候,庾大人,你可就连做棋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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