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晋国,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在四年前就亡了,晋德已衰,九鼎已移,又岂是人力能抗衡?”
“理是这么个理,可你这一下子转这么急的弯,我昨天还在长安誓师,说什么不破胡虏不还,这让我怎么和百官大臣交代。”
“曲兄,现在这个局面,你还管什么百官大臣,这是两个急于回平阳夺位的王爷来了,这要是石勒来了,还有咱们活命的机会?”
“嗯,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曲兄,来不及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你真是惹恼了他们,他们不回平阳,兵进长安,咱们又该怎么办?长安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嘛?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走此下策。”
“那好,那就赌这一次,这个刘雅怎么解决?”
“嗐,他本来就是中山王刘曜的亲信,现在中山王一死,他就像无根之木一样,正想着做些事情,来显得他还有些用处,现在最希望咱们好的,也就是他了。”
曲允点了点头,让人又把刘雅推了回来。
“索大将军说了,两军对峙不斩来使,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不能,不能,曲大都督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就想着能叫两声,让新主人看见还有点用。”
“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明天,你就随索大将军一同去下邽,去和汉国的太宰、大将军好好商议商议。”
第二天,索綝、刘雅二人,带了些财物随从,就离开青白城往下邽而去。
多年的战乱,路上的白骨倒比人多,没什么阻碍,当天就到了下邽城。
太宰刘易、大将军刘敷却摆起了架子,没有急着召见索綝,而是单单把刘雅喊了过去。
“你听说了?”
刘易无来头的问了一句。
“啊?太宰说得什么?末将听不太懂。”
“刘曜已经被秘密处死,你现在知道该站那边了吧?”
“末将一直都是朝廷的人,自然是指哪打哪。”
“知道就好,就怕征北将军,心中有什么不忿,那就不好了。”
“不能,末将心中只想着怎么把朝廷的差事办好,办漂亮了。”
“征北将军有这个想法,我看哪,这个征北和将军之间,还能塞进去一个大字。”
“谢太宰、大将军提携。”
“哎,这是易兄的主意,我可是什么都没讲。”
刘敷说道,
“不过,既然说起来了,我还是很好奇,据我所知,曲允可是带了三万步骑进驻青白城的,还有向下邽运动的态势,这可不像归降的态度。”
“大将军容禀,他们现在就好比那惊弓之鸟,就怕大将军设下得是鸿门宴,自然多了许多的防备。”
“鸿门宴?他们也配?让他们放宽了心,不就是想要个富贵,咱们不但许他今生富贵,还许他个世袭罔替。”
“大将军英明。”
“英明不英明,看明天能不能不战而胜吧。”
索綝又被晾了一整天,直到月亮出来,刘雅才过来请他去赴宴。
“雅兄,这是有了难处?还是事情有变?”
“大将军多虑了,大将军贵客远来,汉国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花了些时间,准备了些酒水,还请大将军不要嫌弃。”
“雅兄,你我多年交情,怎么也打起官腔来了?就不能看在咱们的交情上,给兄弟透个底?”
“哎,那兄弟就说了,两位王爷,对大将军投诚之事,并不上心,反倒是责问我,曲允的三万步骑向下邽城进兵,是什么意图?大将军,你这不能把兄弟的命不当命啊?”
说着,刘雅捞起衣服来,露出一道道的鞭痕,
“你看看,这都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说了几句好话,就被打成这样。大将军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哦?我怎么记得你前几天讲,这两位王爷是急着回去篡位,无心恋战?”
“嗐,兄弟低估了这二位的野心,如今看来,他们这是平阳、长安都想要,兄弟这躺了一天,刚有点气色,就来见大将军。”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找个机会溜掉?哪怎么行?哪兄弟不就难做了嘛?”
“哎,大将军就不要管我了,我左右是个浮萍的命,大不了一根绳子栓死。”
“要这么说,这个宴会,我是非去不可了,就算不为晋国,也为兄弟这份侠义。”
“哎,大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