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军须的再次离开,
刘曜再次分兵,没有让积极请战的姚弋仲去尾随大军须,而是把收缴北地各地军粮的事情,交给了他。
姚弋仲刚刚干了一票大买卖,在刘曜面前抬起些头来,现在又被派去干这些小吏就能干得了的活,不免有些不快。
看着姚弋仲不情愿的嘴都快把耳朵根咬住了,刘曜这才问道,
“怎么?扶风公,可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大王,你知道,臣是个直人,有什么话臣就直说了,还望大王见谅。”
“好说,好说,你为我立了这么大的功 怎么说都是应该的。”
“那臣就直言了,那些军粮又不会跑掉,找几十个军士去告知就行了,哪里需要臣带着大军兴师动众,再说了这北地的粮草都已经被曲昌刮了几遍,哪里还有多少余粮,现在再去收缴,岂不是要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揭竿而起嘛?”
“扶风公,你能这么想问题,不失为有一方霸主的眼界。这也不怪你,刚才我只讲了一点,还没讲第二点。”
“还有第二点?”
“不然我岂不是成了拿着火把点自己屁股的蠢货了嘛?让你去收缴军粮,一来是试探这些部族的态度,二来是看看哪些可以结盟,哪些需要即可押回平阳处置。你说这种事情,交给几个军士,办得了嘛?”
“大王,臣斗胆问一下,怎么来判断,哪些是可以结盟的?哪些是要处置的?”
“看,问到关键了,这里谁对这些部族的了解最多?”
“自然是臣。”
“那不就行了,既然你是最了解情况的,这件事情理当凭你自己的直觉来办。”
“大王的意思是,我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哎,不能说这么直白,该有的罪证,你还是要罗列几条的。”
“大王对臣天高地厚恩,臣,臣无以为报。”
“哎,扶风公,事情要往前看,以后平定秦州、凉州,协调各个部族,都少不了扶风公的鼎力支持。”
姚弋仲带着一大半人和感激离开泥阳城,去北地郡四周找那些部族的麻烦。
刘曜回头看看剩下的几千人,又打起了眼前被烈火围城的泥阳的主意。
刘曜自言自语道,
“刘雅那边,应该够把曲允装进去,蒲洪追一个丧家之犬曲昌,也没有什么问题。”
“刘易和刘敷那两个小崽子,和惊弓之鸟一样,不必去理会。”
“泥阳城占不占,关系倒不大,要命的是泥阳城中还有不少来不及带走的粮草,如果是往日的年景也倒罢了。”
“但如今雍、并、冀炎旱了两三月,听说单单平阳就跑出去几万户,都被石越那个狼崽子给接回了邺城。”
“再这么下去,长安还没打下来,平阳就成了空城了。这个买卖可不划算。”
“可要是把火灭了,城内的守军还有不少,在向死而生的情况下,我又得付出多大代价才能拿下泥阳?”
“这一来二去的,岂不是以士兵的生命换粮草嘛?好像也不是很赚。”
“哪,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是粮草我也带走,士兵还不用损伤哪?”
刘曜骑在马上,绕着城池转了几圈,猛然间看向南边,然后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来人,去告诉刘雅,绕路去一下青白城,把索綝抓到泥阳城来,我要用他做个买卖。”
刘曜这边敲定了泥阳城的生意,那边一路南奔的大军须顺利的堵到了曲允的大军。
然而,大军须却有些犹豫了。
按理来说,曲家兄弟对自己挺不错的,不是说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嘛。
可自己又不那么想死,这就很难办了。
大军须很为难的掏出一枚铜钱,心里发誓——如果果如心中所想,那一定不负这份情义。
铜钱在空中划过一个S,铛啷啷的落在地上,大军须俯身看去,长叹一声,
“哎,看来天意如此,曲兄,这铜钱没立起来,我也帮不了你了。”
大军须提马把铜钱踩在土里,也算是和过去有个了断。
就在大军须在惆怅中徘徊时,曲允的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请他去见曲允说明泥阳的情况。
大军须跟随着斥候,问道,
“大都督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足足三万步骑,都带来了,泥阳是北地唯一的坚城,泥阳一旦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