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不接招。
“那如果德施兄,要是在镇东将军这个位置上呢?”
“琅琊王这么大方?肯将自己的镇东将军让予我?”
“自然,琅琊王爱士爱才,天下共知。如今司州战乱,王室恐怕迟早要受辱,与其跟着王室一起堕入深渊,不如跟着琅琊王经略江南。”
“不瞒将军,惠早有此意,我看那周馥也是曹操一般的权奸小人,只恨力弱,如今有了将军给指的明路。自然是要为国效力的。只是……”
“放心,卿忧君知,扫平周馥之后,大军会进驻安丰郡,不会给石勒、王如这些贼子寇掠的机会。”
“如此,惠请为马前卒。惠已经让周馥的爱将谢摛写就一篇檄文。将军给掌掌眼。”孙惠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檄文,上面把周馥数落了一个完完整整。
“我这也不认得几个字。既然是太守信任的,那自然是好的。”
这天的夜特别的长,喊杀声不绝于耳,到处都在放火,到处都在杀人。
琅琊王这边的军士憋了一路的窝囊要发泄出来,安丰太守那边要表忠心,自然也不会手软。
天明之后,才发现周馥带着一些心腹逃出了包围。
甘卓也从绑缚之中,回到了中军。
“甘将军,清点完毕了,这汝南军政官员活得死的都在这里了,和周馥逃走的,就只有那个倔老头华谭。”郭逸清点完战果之后,进来汇报。
“这就是华令思啊,人人都向顾荣靠拢,求个一官半职,他偏偏要指摘顾荣的首鼠两端;现在人人都恨不得离周馥远远的,求一条活路,他偏偏要搬到周馥身边。”
甘卓感慨道。
“当年若没有令思兄,我怕已经是刀下鬼了。传我的将令,追击搜寻的人,要首先保障华令思的安全,找到他的下落立刻来告我。”
寿春城外的官道上,周馥看着身边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不由得伤感,那些天天和他山盟海誓的忠臣们,一个个都拿起了捅向自己的刀枪,反倒是他没怎么重用的华谭一直跟随。
“停,不走了。令思兄,你们把我绑了去,大家还能有一条活路。”
“祖宣兄,这是哪里的话,当然汉高祖数败于项王,哪次不是重振旗鼓?祖宣兄,只管到新蔡去,新蔡王确和东海王不是一路人。令思领着人,打着你的旗号,还能为你拖一些时间。”
“令思兄,我平日里对你一般,你竟然以性命相报?这叫我如何是好。”
“祖宣兄,当初若没有你,我就冤死在寿阳狱中。”
“我常说,令思兄是像当年臧洪一样的可交之人,今天果然应验。”
周馥又感慨了一番后,骑上一匹快马从淮南往新蔡奔去,只是没有料到,新蔡王司马确,畏惧东海王,直接就砍了周馥。
甘卓的手下追到周馥留下的旗帜时,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你们知道华令思何在吗?我是扬威将军甘卓的手下,我们将军请他老人家到府一叙。以报当年救命之恩。”
“不知道,但这些财物是他遗留的。”华谭指着那一车丝绢说道。
手下押着那一车财物返回大营,给甘卓大致的描述了一下那个老头的样貌。
甘卓一拍大腿,“快追,那就是华令思。”
再追之时,华谭已经登船顺流而下,后来辗转也去了建邺。
甘卓这一路取得的全胜,陶侃也第一次发挥出了他名将的天赋,集合了周访、山简、王澄三股力量,再加上他自己在夏口的守军。
一鼓作气就把不可一世、千里奔袭的石勒从江夏赶走,这一仗败后,石勒正式开启了他杀王爷打工匠的狂飙人生。
永嘉五年,二月,石勒从江夏败退到了汝南,汝南王司马祜掂量了一番自己的实力,弃国而逃,也跑到了建邺。
石勒气不顺,搂草打兔子,没抓到汝南王这个郡王级别的大佬,顺手把新蔡王司马确这个县王级别的中佬给刀掉了。
石勒在南顿斩了司马确,好多晋廷在汝南避祸的官员都投效了石勒,这也让石勒的兵力再次壮大。
本想再次南下,去找回江夏战败的场子,但探报得知,琅琊王的大军已经进驻了安丰郡,修筑了工事,于是就北折而上,避开东海王亲征讨伐他的主力大军,袭击了东海王的大本营许昌,顺手还把刚刚上任的新一届平东将军王康给刀掉了。
就在石勒正在犹豫,是西进洛川和刘曜、王弥汇合,还是北归襄国,圈踢一番幽州的王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