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的降了,那么中原大地上这些还在坚守的人又算什么?任人玩弄的伶人吗?”
王赞自惭形秽,脸被骂得通红,但转头看到石勒吃人的目光,不要怀疑这里不是形容词,他真的吃人。王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劝。
“陈贤弟,你看看你的周围,还有谁?李矩,刚刚被石大将军打回山里。刘瑞已经被王弥大将军围困数日。晋德已经衰败了,大势无可挽回了。”
“呸,老匹夫,我当年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是特么一群软骨头的,将军死战场,死得其所,有什么好说的。将军不流血,让谁流血?百姓吗?”
“陈午兄弟,你看,你一定是害怕投过来后,受到报复吧?你还不知道吧?石大将军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胸怀比大海还宽广。你看这位少年将军,眼熟不眼熟?”
“嗯,有些印象,但想不起来了。”
“他就是魏郡冉隆的公子冉瞻,现在是石虎将军的养子。当年在黎阳血战,陈贤弟也是在的,冉隆杀了多少石将军的部下,他不还是待他的儿子如亲子?”
“冉瞻?你还没有死?”
“我现在叫石良。陈叔,当年你在黎阳救过我的命,我也不忍看你就这么死了。现在连苟大将军都降了,晋廷没有一点希望了。何况叔父本来在并州被抓到了乞活军中,和石大将军也是同样的出身。”
“这朝廷对叔父也没有半分仁慈,有功不赏,无过便罚,多少叔父的功劳记到了别人的头上,而那些王公大臣哪,非但不感激,还言必称贼。这样的晋廷,又有什么是值得叔父留恋的哪?”
“阿瞻,你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现在之所以是这个样子,还有些和善模样,正是因为还有叔父这样的人,没有信了他们的鬼话。一旦连叔父也降了,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那我汉人就等着被胡人当两脚羊来抓吧。”
“叔父,你说得这些我都不明白,但我明白,你若是不降,断然没有活着的道理。”
“阿瞻,或许该叫你石良,无所谓了,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们说我是贼,我便是贼了吗?做人做事哪,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忠诚从来不是对别人,那个叫谄媚,而是对着自己的心。你不必再劝我,再劝我,休怪我无情。”
陈午弯弓搭箭,一箭射到了石良的马前。
石勒一提马,凑上前来,
“陈将军,我也素来敬佩你的胆识,远见。也知道你的骨气,不会和苟曦王赞这两个软骨头的家伙为伍,不如这样如何?你归顺在我的旗帜下,不听他人差遣,也不用为我攻掠城池。作为报答哪?我将这两个王八蛋送给陈将军,任由陈将军处置,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