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傅果然博学。就这么办吧,李卿,太傅说得,与礼是否相合?”
刘聪又问了在礼制上最有发言权的大鸿胪李弘。
那李弘能不明白刘聪什么意思嘛。
“陛下,太傅所说甚是,当年一代大儒东莱人王基,和王沉还结为亲家,就是因为同氏不同宗。”
“嗯,好,李卿有学问,以后就和他们这么说,免得说朕坏了礼法。”
刘聪就这样纳了太保刘殷的两个女儿,又从这两个姐妹口中得知了刘家其他姐妹也是国色,刘聪大笔一挥,又把刘家四女召进了宫中。
刘家六女不但宠冠后宫,而且刘聪外出打猎的时候,连政务都是由小黄门呈送给她们六人处理。
耿直的皇太弟又去找刘聪理论。
“陛下,晋廷自建国以来,盛行奢靡之风,才不过三十载,就人心尽失,我族本就是外族内附,若不行仁德,人心怎么会真正的归附。”
“哎,这是朕的一个计策。如果朕锐意进取,整天在校场操练兵马,那晋阳的拓跋猗卢和刘琨,乃至幽州的王浚,就会团结一致,共同来对付汉国。但如果朕表现的就像那个傻子皇帝一样,穷极奢侈,荒淫无度,他们就会放松警惕,自己先斗起来。这个就是当年魏武帝缓兵灭二袁的计策。”
“陛下圣明,是臣弟无法仰望陛下的远略。臣弟知道错了。”
“错什么错?以后你还要这样进谏,而且拉上更多的人,一起进谏,把皇太后也拉上,把声势搞得越大越好,最好让人听到朕的名号,就想起昏君二字。”
刘聪向刘乂面授了谏言的内容和方式,甚至连骂他的词都做了备注。
而刘聪呢,在一波波的劝谏下依然故我,不但经常自己出去打猎,有时候还会带上被押到平阳的晋帝司马炽。
“会稽公,还记得朕与卿青春年少时,在王武子家里,初次相逢的场面吗?当年,卿可想到,今日局面?朕记得当时卿还是晋廷的豫章王。”
“陛下明鉴万里,这种小事陛下还记得。”
“当然,当年朕不过一骑奴,卿虽是豫章王,却也能礼贤下士,以朋友之礼待朕,让朕在那冰冷的洛阳城感受到了温暖的善意。”
“臣恨不能早识陛下龙颜,只怪臣才疏学浅,看不出陛下身负天命,也只有王武子的父亲王浑大将军看出些气相来。”
“卿此话言重了,当年卿贵为郡王,能够请一个骑奴来为你润色文章,那是多大的颜面,还邀请朕和你二人一起投壶,朕记得朕中了十二支,卿和王武子都是中了九支。”
“那时候,陛下已经非凡,可惜臣是肉眼凡胎。”
“你们司马家得国不正,背洛水之盟,弃先帝之托,私自废立,当街弑君,这些事情都损了大德,国运自然也就不会长。但如果你们司马家的兄弟友爱、叔侄相亲,勠力同心,即使朕身负天命,也无法这么快就请卿来平阳宴饮。”
“这都是上天让臣一家相互争斗,来成就陛下的大业,岂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会稽公这话说得好,朕就把自己的贵嫔小刘氏赠给爱卿为夫人。爱卿若要推辞的话,那就是说爱卿还想着重看洛阳花。”
“陛下如此大恩,臣惶恐。臣不过破国亡君。”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女人嘛,多得是。”
司马炽还在惶恐的时候,刘粲已经凑上来,就这个喜欢父亲的女人这一点上,刘粲完全继承了刘聪的秉性。
“父皇,会稽公如果不想要,父皇就赐给儿臣吧?儿臣此次平定了关中,父皇还没有赏赐儿臣,不如就赏儿臣十个八个妃子。也好为汉国开枝散叶。”
“荒唐,你母亲呼延皇后丧期未满,你不在家行孝,谁准你出来行猎了,还想搞女人,你不怕有司治你个不孝之罪?”
刘聪就是这么的双标。
“那父皇还?”
“你懂什么?你以为父皇是那种色中饿鬼吗?不是,你母亲刚刚去世,她陪朕走过这风风雨雨几十年,朕也很痛苦。但这些国色,父皇不娶来,圈在宫里,将来那就是这些大臣们相互勾结的桥梁,就是国家祸乱之源。朕的苦心,你能明白吗?”
刘粲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好家伙,就是因为自己当初多了一句嘴,请父亲把刘殷的女儿赐给自己,结果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不说,还成了自己的母妃。
刘聪的这些种种行为,很快就传到了晋阳,和他预想的一样,拓跋猗卢和刘琨很快就产生了矛盾——猗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