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议事的地方,呼延莫开始了自己最不擅长的撒谎。
“哈哈,敌军外强中干,也就吓唬吓唬胆小鬼,这次也就是我带得人太少,只灭了区区右军一万人,居然还损失了八百儿郎。要是再给我三五个营,我把段家五兄弟的头都拧下来了。主公,一事不烦二将,你就再派末将前去,让末将立个更大的功。”
“不行,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
窝了一路火的石虎,急需一场翻身仗打,毕竟他的亲信在寿春死掉了一茬,现在他走路都能听到有人在背后嘲笑自己。
“父帅,呼延将军刚刚打了一仗,已经很累了,就让孩儿去打这一仗。”
“这……这不好吧。”石勒还一副为难的样子,专挑石虎的痛处说,“阿虎啊,不是为父信不过你,实在是前车之鉴,寿春之败就在眼前,你让为父怎么能说服诸位百战百胜的将军,而派你这个败军之将哪?”
“孩儿可立军令状。”石虎拿过一张军令状就要往上面填自己的名字。
石勒一伸手挡住了他,“哎,这是匹夫之勇,不如这样为父和你打个赌,就赌,你若是出战,必败。如果你输了,那么为父让你听谁的调遣,你都要听。”
“那要是孩儿赢了呢?”
“为父这个位置,将来就给你坐了。”
“当真?”
“军中无戏言。”
石虎得了这个天大的承诺,立刻就拉着自己的亲信逯明、吴豫点齐兵马出了城。
石勒亲自在城楼上击鼓,鼓声还没有停,石虎就被段末怀的伏兵打了回来,石虎自己还挂了彩。
石勒倒是也没有继续挖石虎的伤疤,只是再次点将孔苌、张宾第三次挑战段末怀。
结果还是一样,只不过这次段末怀没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暴露了他们兄弟之间也有矛盾。
三次挑战均告失败,怎么打怎么赢的将领士卒们的狂傲也冷却了下来。
但石勒却来了劲,嚷嚷着要自己率军亲征,让姓段的,回不了幽州。
石虎一听,这可不行,现在自己刚刚战败,人气完全没有,万一石勒战死了,那么接班人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
“父帅,依孩儿的看法,敌军势大,不可力敌,不如固守,等到对方人困马乏,没有士气,又找不到战机,自然就会退去。”
石勒摇了摇头,这个石虎啊,太极端,不是极端自信,就是极端自卑,关键时刻还得看右侯。
张宾自然站出来说,
“主公,此三番挑战,不是没有收获,王浚又是用他那套驱虎吞狼的把戏,但段家兄弟内部也颇为不和,段疾陆眷和段末怀是一起,段匹磾、段文鸯、段涉复辰三兄弟是一起的,我部去攻段文鸯的左军时,段末怀就远远的看着,没有追赶之意。”
“嗯,说下去。”
“段末怀率领的鲜卑骑兵最为精锐,也最为好战,我部又接连三次败于他手,他心中的骄横之气,必定增长,我若再示敌以弱,放开北面的营垒,让段末怀孤军深入,然后我军在垒下造突门,埋伏队伍。待段末怀上当入垒,又立足未稳之时,全军冲出,定能生擒段末怀,段末怀一被擒,段疾陆眷必乱。”
“好,不愧是右侯,就这么办,三军上下都听从孔苌将军的调遣,尤其是你,阿虎,不得擅作主张,违令者斩。”
孔苌等人依计而行,先是故意又败给了段末怀,然后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把他一步步的引到了北垒之外。
段末怀连战连胜,也是飘了起来,再没有心思去考虑对方是否有圈套,直接就率军杀了进来。
孔苌自然也没有客气,围住段末怀,就把他生擒活捉了。
孔苌得了胜,追着段疾陆眷的中军就是猛冲,果然段匹磾的救援也同样出工不出力,这一下就追出去三十里,缴获了铠马五千匹。
石虎看着这个差点给自己祭天的段末怀,咬着牙要砍他的头,却被孔苌夺了兵刃,关了起来。
石虎越想越气,就找石勒了告状,没想到石勒又给了他一个嘴巴子,让他自己反省。
石勒不但没有砍掉杀戮了自己士卒将领的段末怀,还亲自给他松绑,并且奉为上宾。
“哎呀,段将军,石某生平就最敬重这样的勇武之人,匈奴鲜卑,是兄弟之国。你我都是被晋人胁迫至此,何不结为兄弟?”
段末怀一看自己不但死不了,而且还能回去,立刻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保证能劝段疾陆眷退军。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