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起来,给我头前带路啊?惹恼了这位小祖宗,今年都别想过好。”
“老爷,今年还有几天就过完了。”管家滚起来,凑上去,站在王含前面,用袖子给王含一步步的扫街。
“你要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我不拦着你,去打那个少年一耳光,包死。谁也救不活的那种。”
管家哪里还敢再搭话,埋着头,就来到了王悦面前。
王含搭眼一看,果然是那位小祖宗。
“小祖宗哎,”王含一脚踹开管家,拽开围着王悦的恶奴,一把就将王悦架到了肩上。“这要是有个闪失,我还有什么脸回建邺?”
被踹翻的管家,被拽倒的恶奴,看着王含这个态度,一个个都傻了眼,想到这个少年厉害了,没想到这么厉害,
这就是大公子王应也没这个待遇,还真是个活祖宗。
“老大,那少年究竟是谁?”
“嗯?我没听见,你们最好也没看见,不然的话,豫章的水,一样能淹死猪。”管家斜眼看着众恶奴。
“小祖宗,你又和振威将军闹什么别扭了?怎么从建邺城跑到豫章来了,幸亏是遇上了我,遇到坏人给你抓去卖了可怎么办?”
“别问,没人关心你那点屁事,赶快去处仲伯父府上,十万火急。”
王含点点头,驮着王悦一路小跑就进了王敦的府邸。
“兄长,你这……阿悦,你怎么这副模样?哦,关门。”
王敦看着破衣啰嗦的王悦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叫人把大门关住。
“长话短说,”王悦从肩上下来,饮了一杯水,喘了三口气,看了看左右,只有他们伯侄三人。“父亲让给伯父带一句话,勿使羌人东行。”
王敦手中的茶杯突然就爆裂开,双手紧接着就攥住了王悦的双臂,“阿悦,你确定是羌人,不是胡人。是勿使东行,不是助使东行?”
“伯父,你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一句话,我还能记错不成。勿使羌人东行,就这样,多余的一句没说,我问父亲羌人是谁,父亲也没说。”
“好孩子,伯父知道了,你去找他们四个吧?他们都在后面跟着卫夫人学书法哪?”
“四个?伯父又把谁家儿子拐带了?”
“是卫夫人的儿子,羲之的表弟李充。”
王悦起身直奔后院,王含这时才坐下来,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阿黑,阿龙(王导小名)的意思是?”王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敦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只有此事,才不能写于书信,不能托付他人。”
王含的腿也是颤抖的,双手抓住石桌的边沿。
“这可是滔天大罪,万一完事以后,阿龙不认账,咱们兄弟岂不是成了千夫所指?”
“所以,阿龙把悦儿送了过来,既有送信,也有送质的意思。”
“阿龙为什么现在就要把羌人除掉?”
“不清楚,大概是和顾荣的丧事有关。”
“什么?顾荣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多久,刚刚定下了追封。”
“追封了个什么?”
“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这……已经是顶了天了,看来阿龙是要用这个来拉拢江南士人。”
“没办法,听说了吗?刘隗、刁协最近越来越受王爷信赖了。”
“正说哪,我这次来,就是刘隗那个孙子把我给告了,王爷派些差人来,查我的账,我不知道怎么办了,躲你这里躲几天清净。”
“你啊,叫我怎么说你哪。我一个做兄弟的,又不好太说什么。我这里都堆着一堆告你的状子了,你能不能给我,给阿龙省省心,不求有功,别给捅娄子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也想给大家多捞一点。”
“行了,你回……等等。”
“怎么了?”
“你刚才说,王爷派差人来查你,人在哪里?”
“当然是在庐江……”
“说真话,不然,我就不救你了。”
“在我马车里绑着,他真的查到很多,足够杀我好几次了。”
“你呀,哎,叫我怎么说你。”
“阿黑,你就可劲的骂,不要当我是你大哥。我也知道自己该骂,可就是这手控制不住。”
“等等,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差人而已,你之前又不是没处理过,不是都丢庐江里喂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