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你还说那是老百姓,不是你的奴客?奉你的命令?”
“刁兄,说话要讲证据,这样诛心的言论,误国误君,容易给圣明的殿下抹黑。”
“我且问你,这些田契怎么会在你府上搜出来?”刁协让人抬上了几个大箱子,打开之后全是地契田契。
“刁兄,你刚才可没这么问,你早这么问,咱们的误会早就解开了。”
“你说,我看你在铁证面前怎么抵赖?”
“这些是暂时抵押在我这里的。”
“抵押?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田契地契都抵押给你?”
“刁兄,你想啊?他们回来之后,要重建家园,要购置农具,购置牲口,这方方面面都是需要钱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地契田契抵押在你这里,然后从你这里借钱出去安家开田?”
“正是如此。”
“那好,我来问你,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去借,偏偏要来找你?”
“一来哪,是先父留下来的好名声,二来哪,我这里借钱不要利息。”
“这么说,周兄反倒是侠肝义胆,解民疾苦的大侠喽?”
“哎,大侠不敢当,先父在时,常教导我们兄弟,要每日三省其身,做得事情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没有尽心尽力的帮朋友的忙,能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
“这不就说明白。”司马睿微微一笑,又拉过刁协的手来,按在一起,“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周玘自然是千恩万谢司马睿的英明,刁协也违心的和周玘道了歉。
司马睿又表扬了周玘几句之后,周玘起身告辞,刁协耷拉着脑袋也想告退,走出了一半,又被宫中的侍者喊了回去。
“殿下,臣的差事没有办好,还让殿下跟着丢了脸面,殿下不用多说,主辱臣死,臣下辈子……”
刁协一低头就要撞身旁的柱子。
“拦住他,”司马睿本想和刁协说几句悄悄话,没想到这个刁协理解错了方向,赶忙喊了这一嗓子。
“殿下,这是连死都不让臣死吗?”刁协看着一个彪形大汉把自己箍在怀里,问道。
“死什么死,你又没有做错事情,刚才孤不是说了,咱们君臣一心,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实在有,就把制造问题的人干掉,还有孤再怎么明说?”
“啊,啊?殿下要干掉周宣佩?”
“你再大声点。最好让建邺城的老鼠都听见了。”
“是,是,臣孟浪了。”
“你啊,做什么事情都太着急,当初营建侨乡的时候,孤是不是说过,要循序渐进,不要急,先弄个小的试点出来,等效果好了,再全面铺开?”
“是,臣,臣太着急,可这码头上成天往江里丢尸体,臣哪能不急哪。”
“孤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办事能够稳妥一些。你知道周伯仁一从荆州回来,就把周玘的亲兄弟周札拉到了他的宴会上吗?”
“在周府的时候听说了,伯仁兄真是深藏不露。”
“这就是孤非要把他从王敦那里要过来的原因。周家就像一个坚固的坞堡一样,从外面很难攻破,你今天也看到了,你把罪证都拿出来,还是治不了他的罪。”
“殿下,他那是扯谎,这些田契地契分明就是他自己的。”
“孤知道,你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可有什么用哪?他现在就能把这些田契上的所有人都找过来对质,甚至能够当着孤的面,再把这些田契还给那些人。到时候那些人再反咬你一口,说你诬告陷害,北人欺压南人。真到了那个时候,孤该怎么保你?”
“殿下,臣……臣没有考虑的那么深。臣这就给周玘登门道歉”
“回来,急什么。给他道什么歉,你一道歉,那不是说明咱们要对他下手了吗?”
“啊,啊?”
“你非但不能道歉,而且要变本加厉的去羞辱周玘。”
“殿下,这是为什么?”
“你不把他逼反了,这些田契怎么作废?难道真要把你辛苦营建起来的侨乡都变成周玘的新农庄吗?”
“殿下,臣……臣还是不解。”
“孤来问你,你知道造反需要些什么吗?”
“啊?殿下,臣……臣万死也没有这个想法啊?”
“行了,起来起来,孤是让你说说怎么样才能让周玘下定决心造反,不是教你怎么造反。”
“殿下,臣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