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离开靳府,靳准先到了朱纪府上,恰好他的老朋友范隆也在。
靳准直截了当的就说,
“不出二位前辈所料,贬斥刘粲是假,把他藏起来,给太弟致命一击,才是真。”
“那么说,现在是时候要反击了?刘粲带来了陛下的最终旨意?”
“是的。还请二位前辈来主持这场反攻。”
“那么,你看从哪里下手最为合适哪?”
“晚辈将调查雨肉的事情推给了刘延年、刘景二位元宿亲王,这里面毕竟牵扯的都是他们刘家的人,咱们深一脚浅一脚都不合适。”
“嗯,难得啊,小友考虑的这么周全,那么陛下想让我们二人做些什么哪?”
“肃清根源,把太弟身边那些人的丑事都揭发出来,按律治罪,搞臭太弟的名声。”
“嗯,这点我二人已经想到了,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帮陛下劝来了一个人——王育。”
“王育?二位前辈不愧是下棋的高手,晚辈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人可是司马颖的核心智囊,由他来牵头,再合适不过了。”
“好了,小友也不必太过自谦,你搞得那个三月三计划,真有可能让我们这些老骨头被熬了汤。”
“二位前辈怎么也?”
“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们二人本来就是先帝留给陛下的两只眼,内肃奸贼,外探敌寇,不过幸好你悬崖勒马,我们也就不必大义灭友了。”
“多谢二位前辈。”
“好了,先不忙着谢,现在就有差事派给你,这里有个名单,你按照名单上的人,去把他们抓来,关在你的府里,谁上门来问,都不要讲。”
“多谢二位前辈。”
“你怎么又谢上了?谢得我们两个老头子,都谢顶了。”
“刚才是谢两位老前辈没有举报之恩,现在是谢两位前辈给我戴罪立功之恩,两位前辈对我恩同再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
“你我三人知心相交,平淡如水,说什么报答,日后你飞上了枝头,不要为难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就够了。”
“啊?二位前辈这话是何意?”
“怎么?刚说了要报答我二人,现在又开始藏了?刘粲到你府上,不是给了大承诺,你能转得这么快?”
“嘿嘿,小子又让前辈看笑话了。”
“好了,去把这些名单上的人先抓回来。”
“好家伙,太弟府的太师卢志,太傅崔玮,太保许遐,这可都是大人物呐,二位前辈真看得起晚辈。晚辈是吃了什么不死药,敢闯太弟府,去抓人?”
“谁让你去太弟府抓人了?我不是刚才和你讲了吗?已经把王育劝了过来,你去他府上,把人抓起来不就行了?”
“理由哪?”
“早给你想好了,王育的妻子刚刚过世,按照礼制服丧期间是不能宴请的,而且宴请者和受邀者同罪。”
“二位前辈,这个礼制还能这么玩?那个王育的妻子,不会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被迫死亡的吧?”
“靳小友,做事哪,不能不细致,但做人哪,又不要太精明。”
“懂,懂。多谢二位前辈的提携,若不是陛下看在二位前辈的面子上,晚辈只怕早就是刀下鬼了。”
“好了,你快些去吧,别让卢志这些人发觉了异常。范兄,那咱们继续?”
朱纪打发走了靳准,继续和范隆下起了棋,甚至还把桌子摆在院子里,把府门敞开,把大棋盘贴在外墙上,生怕来往的行人不知道他二人一直在下棋。
靳准得了命令,不敢怠慢,回府点齐人马,直接就杀到了王育的府上,老演员王育还在那里装傻。
“靳护军,你这是何意?陛下待我尚以师礼,谁给你的旨意,敢直闯我的府邸?”
“巧了,王大人的小舅子把状子递到陛下那里,举报你在其姐治丧期间,不思旧恩,反作淫乐,有悖礼制。”
“陛下想着最近上天不是警示了嘛,又是流星,又是地震,又是雨肉蛇虎的。”
“这肯定是君臣不德,触怒了上天,麻烦几位大人,和下官走一趟吧?”
“伯春(王育的字),你可是把咱们害惨了,还有多少大事等着咱们去做,你怎么提前不说,我们若是知道了你妻过世,怎么能来赴宴?”
卢志忽然想到,本来自己三人是来拉拢王育,反而中了对方的圈套,莫非这个王育已经站了过去?
“感情破裂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