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上下来,在码头上对着陶侃跪拜呼喊,
“陶大人,下官不是不信你,实在是信不过王处仲。”
陶侃这一败,那些观望的大户们立刻就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派出家丁来讨伐陶侃,那可是让陶侃王廙这条归路,有加了几成困难。
幸好两人地形熟悉,才从襄阳逃回了林鄣,两人的脚还没有落稳,杜弢的部将王真嗅到了战绩,派兵追了过来。
陶侃正想整兵战上一阵,被王廙拦了下来。
“陶大人,演戏嘛,要演到底。你现在把精兵强将调出来,把王真一下子打死,傻子也知道你在襄阳是故意战败的了。”
“对对对,世将兄提醒的事。”陶侃把抽出来的将令又塞了回去,传令下去分路突围,自然又败了一阵。
两人一路翻大山淌大河,就到了滠中,才算是摆脱了王真的追兵。
陶侃看着二人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身边那些东倒西歪的地痞流氓山匪水贼,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世道一点也不简单,之前我只想着怎么样能快速的平定荆州、湘州的流民乱事,没想到他们是想借这个乱事,完成换血。”
“这是当然的,没听说嘛,平阳又起了十万大军,要去再攻打长安,去年刘聪攻取了河南郡,杀了河南尹张髦,中原的士人百姓涌入江南的更多了。”
“如果不把荆州湘州的地头蛇全都逼着造了反,那么南渡的士人就没地方安置,要是再往三吴地区安置,只怕周家那样的造反,就会得到更多的响应。”
“还是世将兄看得长远哪。我去弄几根荆条,然后到豫章去负荆请罪,自请免去荆州刺史的官职,以白身听用。”
“哎,等等,先不忙着去,喊你的亲家周访,让他带队从寻阳移到彭泽。处仲这家伙,手可是黑的很。”
“多谢世将兄提醒,这是我自己的令牌,有这个令牌,我那些旧属会听你的号令。”
“士衡兄可是还有话要说,但又不方便说?”
“这……,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世将兄,有这么两个人,就喜欢背后捅刀子。”
“我知道了,放心吧,要说打仗,我是白给,但要说这算计人的事情,我还是见多了的。他们既然得罪了士衡兄,那和得罪了我是一样的。”
陶侃和王廙顺路摘了几根荆条,假模假样的拎着,快到王敦府的时候,才褪下衣服绑在后背上。
“大将军,末将不幸战败,请大将军责罚。”
王敦一看陶侃王廙这个红光满面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不过这个结果正是他想要的,也就不去戳穿了,赶紧一把将二人背上的荆条除去,将二人拉起来,硬是演了一出将相和。
“荆州算什么?今天丢了,明天还能打回来嘛,士衡和世将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了。来,快给二位将军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