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他最大的善意。
“士衡,你说是不是啊?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杜曾是这一路货色哪?还让你的参军王贡去劝降他,还封他什么前部大都督。”
王廙并没有让陶侃置身事外,这时候王敦已经落座到了主位,正看着三人的举动。
“没错,当初我知道他是南中郎将杜蕤的兄弟,还以为他能和杜蕤一样,为朝廷效力,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种恶事。”
“处仲,你现在掌着兵权,借我几千人马,我一定要为孝孙兄报此大仇。”
“那个,”陶侃提醒道,“杜曾这贼子是可恶,失道者也寡助,但毕竟手下有数万人,又得了第五猗的任命。即便是在下久经沙场,也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从荆州败归江州,甚至连武昌都陷落到了杜弢手中。”
“什么?武昌也丢了?”
王敦还是第一次这么惊讶,陶侃孤军深入荆州,遭到了杜曾反戈一击,被赶出荆州,这很正常。
可如果连武昌也丢掉的话,这个问题就大了。
陶侃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倒是王悦摆脱了胡毋谦之的纠缠,来到了王敦面前。
“伯父,这是件好事。武昌一丢,湘州之事才有入局的法子。”
“哦?怎么讲?”
“将先取之,必先予之。如果武昌还在我们手里,那么杜弢和杜曾一定会像这次一样,相互呼应。”
“是,长豫说得没错,属下从荆州回到武昌,还没来得及整兵,杜弢的部将王真就杀了出来,这要不是暗地里有联系,不可能来得如此迅速。”陶侃解释道。
“说说你的想法,荆州、湘州,先打哪一个?”王敦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想听一听这个聪明得过分的大侄子都想法。
“一个都不打。”
“一个也不打?难道就看着他们不断的坐大?”
“因为打了一个,另一个也会来帮忙,不但是另一个,还有两州的地方豪强望族,也会被裹挟进来,到时候就算勉强能打得赢,不但损失巨大,而且后患无穷。”
“那你说怎么办?”
“等,等他们犯错,杜弢、杜曾都是一时草莽,根本不知道如何调理地方,时间一长,必然会和当地的豪强离心离德,等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有人为伯父带路。”
“这……王爷将大军征伐之权,委托给我,我这样没有期限的按兵不动,恐怕建康那边会有不好的声音吧?”
“伯父,江州的局面,是因为羲之的外公舅舅是江州的旧吏,我们占了这个便宜,但对于荆州、湘州呢?我们并没有一点的优势。”
“处仲,我听明白了,当初江州能够打下来,华轶能够击败,是靠里应外合。让我去吧,我去做那个内应。之前的湘州刺史不是被杜弢杀掉了嘛,不如就让愚兄来当这个湘州刺史。”
“彦国兄,这可不行。你孤身一人去湘州,那杜弢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这么一去,都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处仲,孝孙当初和我八拜结交,那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死在杜弢杜曾的手上,这仇岂能不报?”
“不行,再想其他办法,不能让彦国兄去冒这个险。长豫快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没有?”
“别再想了,我的名声阅历,这份湘州刺史,再合适不过了。”
“不行,你好不容易从洛阳辗转来了豫章,还过几天好日子呐。”
“处仲,孝孙不是说过嘛,沧海横流,处之不安。这事情我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彦国兄,我和你一起去。孝孙叔父的仇,咱们兄弟一起报。”胡毋谦之摇摇晃晃的搭上了胡毋辅之的肩膀。
“犬子又喝多了,又让大家看笑话了。”
“不,我没喝多。我若是留在豫章,一来对不起我这一生狂狷,二来他们就会知道这是个计策,会像对待第五猗一样对待父亲——不论父亲怎么做,他们都不会理会。”
“你真的没喝多?”
“没,我还能……当。”
胡毋谦之摔倒在地。
“可算是喝醉了,羲之、允之,阿应都起来吧,那个酒鬼醉倒了。”
王悦去把几个装醉的兄弟拍了起来。
“既然彦国兄一意孤行,兄弟再劝未免伤了和气。这奏表兄弟帮着上也就是了,彦国兄且在府中小住几日,等着建康的回信。”
“既然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