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人,如假包换。
“小宇唯,你的冰檐棍呢?你家里人呢?怎么连个随从都没有?”
大峰厥办事有些急躁,问起话来不给人回答的机会。
当和大峰厥一同走到万迁君庐门前,宇唯没能忍住眼泪啜泣道:“大师,麻烦你帮我找找,我也不知道家里人去哪了。”
说得雨薇也要开始哭出来,吓得大峰厥忙从袖子里掏出枯手绢给雨薇擦拭。
“小宇唯,这枯手绢有止水的功能,要给你妹妹随身带着,不然她一哭所在的地方就必发洪水,记住啦。”
大峰厥嘱咐道。
雨薇很不好意思地说:“给哥哥添麻烦了。”
大峰厥又说:“至于你家里人去哪了,恕我只是个外人,不得而知,无从相帮。如果24小时已过,报署吧。”
曾经是整个世门上下寻他不得,现在是他寻整个世门上下不得。
二五娘闻得声响又跑了过来,但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我拟张寻人启事吧,大师你帮我带出去,越多人看到越好。我也实在是没法了。多谢!”
宇唯请求道。
二五娘也喊道:“大家也麻烦帮帮忙,散发一下寻人启事。”说完又叫宇唯和雨薇去她家吃饭。
宇唯怕妹妹对新环境太过陌生,便只答应着,没过去。
二五娘就打了饭送过来。
傍晚时分所有人都走了。
空荡荡的万迁君庐里只有宇唯和雨薇两个人,二人看着墙壁上的暮色渐沉。
雨薇问:“哥哥,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宇唯听完一时语塞。
这时有人来敲门,是原随和海胆。
海胆说:“小哥,小姐,刺爷命我先来看看你们,我带了点吃的。以后如果不嫌弃就让我在你们君庐打打杂,烧火做饭吧,贼爷也对我有恩呐。可怜的孩子,快拿着。”
原随也说:“每天没事我会来看你们的。”
说得宇唯和雨薇一阵感动。
署角们来的时候他们正吃着烧鹅,宇唯停下来跟署角们讲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说得他们云里雾里……
什么匪雷家里有个罐,里面有奴隶跟野兽,什么唐塞殿密室的画里有扇门,能够连通到青棱居地牢,什么有个哑巴画家,可以让他穿越空间,什么蛇淤坡跟玉霖别庄斗转星移,什么万物国的东西会说话,什么黑人岛有各种可怕的谋杀,什么黑海上有黑狮子,什么活江水有困人的水滴,吃人的鱼……
凡此匪夷所思的种种,都让署角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无法下笔。
“如今是法治社会,更不提倡封建迷信,你想好了再说,这极有可能只是一场梦。”
其中一个署角语重心长地说。
“我家养着一条狗,但我爸一直把它绑着。有一天在我女友的帮助下,它逃了。我也跟着逃了。这时有个哑巴画家画出了我这一生,然后我被女友的父亲绑架了,是叔叔救了我。我不想结婚,但有户人家老是逼婚,不是我女友家。最后我睡着了,醒来家人就全都不在了。”
这一字一句宇唯说得十分艰难,哭得像个孩子,好似得了一场大病,历了一场风雪,穿过一座地狱一样,终于噙着泪花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