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娇屏住呼吸,激动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呼气就把她唾手可得的世子妃之位给吹跑了!
“这怎么行!休妻岂是能轻易说出口的!”皇后劝道:“世子与凌家女的婚事是远在边疆的王爷王妃亲自定下操办的,怎能轻言休妻!”
围观众人亦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哪个妇人离府时不极力争取和离?眼前这小姑娘也不知是没经验还是真的傻,倒是开口闭口都让人休了她!
围观众夫人纷纷摇头,心道这由父亲一手带大的女儿嫁人后就是会吃亏!没有母亲自小的言传身教、谆谆教导和叮嘱,自己肯定是想不到下堂之后的女子日子过起来该有多么的艰难。
首富凌家在大靖国很有名,不仅因为有钱,他们一家的故事也十分令人唏嘘:凌父早年丧妻再未续弦,多年来独自抚养两儿一女长大,一路摸爬滚打从个卖货郎到如今的首富,其中心酸艰辛甚多,不少说书先生都把他们一家的故事编成励志话本子到处讲,故而京中众人对这位从南疆来的商户女的身世并不陌生。
眼下小姑娘自请下堂让位,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毕竟能嫁给韩世子是京中多少贵女想求都求不来的?更何况在场众夫人都是各府的当家主母,又哪个有那般勇气和底气能在婆家受了不公待遇就毫不犹豫的提出下堂?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见气氛紧张,帝后也有明显的撮合之意,陈娇生怕凌央改了主意,眼珠子一转,打算以退为进,转头一脸的洒脱磊落,劝道:“世子不要动怒,世子妃自请下堂想来也是一时冲动。既然她实在无法容下别的女子与之一同侍候世子,我也不便横插一脚惹得世子与世子妃夫妻不睦,索性陛下圣旨未下,咱俩的事便作罢吧!”
陈娇身为女将,一身杀伐凛冽之气,自然不会像后宅女子那般流露出矫揉做作的哭腔夹子音。
可她这种看起来极为识大体的退让就会让人为她的懂事而心疼,再加上她口上喊着潇洒退出,可说完眼圈就红了,恰到好处地演出了她对世子的情深和不舍,弄得像是凌央这个恶人活活把一对有情人拆散了一般。
陈娇出身将门,虽然家世背景在京中算不上多高,但她陈家往上数三代都衷心追随镇南王府,多年来一直在边境守卫大靖国疆土。
陈娇的父亲在多年前镇南王遇险时舍命相救;陈娇的哥哥也在一年前的战场上为掩护韩信起而死,如今陈家就只剩陈娇这么一个女娃娃。
小小孤女只身一人也毅然参了军,还在战场上跟韩信起配合默契数次立功
如此看来这世子妃是真的太小家子气,也太没有容人之量,作为武将之家的镇南王府未来主母,苛待将门功臣留下的孤女,实在是失德,也配不上这宗室原配嫡妻之位!
众人窃窃私语声不断,仔细一听,倒都是在嘀咕凌央不贤的。
韩信起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不屑的睨着凌央道:“是本世子太抬举你了,娶平妻一事本就无需经你同意,我镇南王府也不是你可以恣意妄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商户之女果真是上不得台面,本世子不计较你刚才任性刁蛮之举,便罚你回府禁足好好学学三从四德女戒女训!”
凌央听他如此看不起凌家看不起自己的口气顿时怒火中烧,指着一脸傲娇站在面前的世子爷的鼻子大骂:
“我呸你的三从四德女戒女训!还嫌弃我们商贾上不得台面?
当初镇南王跑到我家求粮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商贾上不得台面?!你在战场上吃用我凌家供给时怎么不嫌弃我上不得台面!我看像你这般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小人才是不贤无德上不得台面!”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仅是韩信起脸黑了,就连帝后的面色也不好看。
凌央的话无异于在说他们皇家曾伸手向凌家要饭,要到了饭回头还朝行善之人吐痰,妥妥的忘恩负义!
韩信起气得脸都绿了,双目赤红,双手握拳,脑门上青筋暴起,极力忍着才没冲上去掐死这什么都敢说的死女人!
帝后也是一脸不愉,之前还帮着劝和,被凌央含沙射影的阴阳了一通嘴巴倒是懂得闭紧了不再劝。
陈娇见此情形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她效仿之前凌央拒绝跟人共事一夫时的霸气“护夫”之举,一步上前贴着凌央就撞了她一个趔趄,横眉冷对怒斥道:“你好歹也是世子明媒正娶抬进门的世子妃,既入了王府大门就应当与夫君同心同德,哪有如你这般”
还不待她说教完,凌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