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文锦帝的愤怒和挫败,韩信起快步跟上凌央。
“要不还是让她们来抱吧!”韩信起指着十二女侍官弱弱地提议道。
凌央只冷冷扫了他一眼,韩信起表情一僵,只好识趣的老老实实闭了嘴,乖乖巧巧地跟在一边。
一行人在夜色中疾行,匆匆而过,再没惊动任何人,也再没更多人知道今夜皇宫中发生的荒唐事。
悄悄回到凌府,凌央抱着凌蓉直奔她院子,让人收拾出来一个厢房把人安顿了进去。
韩信起紧跟其后,倒是不方便跟进房间。
凌央回房换了衣服,出来时看到韩信起还在,既然马甲又掉了一个,倒不如把话说开:“韩世子今夜所见只是我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已足以表明我与镇南王府之道不同。”
镇南王府忠君,而凌央只忠于自己。
镇南王府肩负护国重任,而凌央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镇南王府是坚决的保皇党,而凌央无视皇权,助她者昌逆她者亡,天王老子来了也一视同仁。
到目前为止她和镇南王府虽道不同,但并没有形成对立,但这并不意味着永远都不会站上不同立场。
“所以,韩世子,我们之间并不只是一个平妻的问题,我们不合适。”凌央平静地说完,淡淡说了句“请回!”便迈入了凌蓉的房间。
眼看着面前大门匆匆合上,女子纤细的身影被阻隔在门的另一边,韩信起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还不仅仅是道不同的问题。
自回京后他见过凌央的很多面,漂亮的她、沉稳冷静的她、跳脱顽皮的她、泼皮耍诈的她、牙尖嘴利的她、离经叛道的她
哪个她都让韩信起心生欢喜和好奇,哪个她都让他想亲近想拥有。
却唯独今晚的她,让韩信起第一次感受到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不是不喜欢,要说不敢好像也不是,要说害怕好像也不贴切。
韩信起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距离感,就像凌央嘲讽诚亲王的那句“想要在成人桌上玩牌,不搞点大的怎么行!”一样,韩信起觉得现在的自己跟凌央之间就是小孩桌和大人桌的差别。
玩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和牌面!
她让他自行惭秽!
翌日清晨,皇宫敲响丧钟,众朝臣正在上朝路上,纷纷错愕地望向皇宫方向。
到了宫里才知道皇后昨夜突然因病猝死薨逝,而太皇太后得知消息后大受刺激,出门要探望皇后时不小心摔倒,不仅摔断了腰还跌断了一条腿,更是因急火攻心导致突然失明失聪,整个人只能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宫里两位女主子接连出事,皇上悲痛之中罢朝三日,举国哀悼。
凌央照顾了凌蓉一整夜,打发走所有人,她把凌蓉带进空间用医疗仪器做了全面检查,也抽了血样。
太皇太后给凌蓉下的毒确实很刁钻,似蛊又不是蛊。
通常进入人体的蛊虫只有一只,或起码有一只是主蛊。但凌蓉体内有数以百计的寄生虫一样的虫子,还有数以千计未孵化的虫卵。它们不分主次,分布在凌蓉体内的各个器官上抢食着她体内的营养。
若凌蓉是个身强体健的正常人倒能多撑一段时日,可偏偏她有了身孕,身体里多了个同样需要吸收营养的小家伙,所以凌蓉枯槁的速度极快,只一天不见就肉眼可见的萎缩了。
凌央暂时没什么快速有效的治疗办法,她只能把凌蓉留在空间里帮她注射大量的营养剂。
当务之急还是要从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手里拿到真正的解药。
但她知道这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太皇太后听说她要如何对付诚亲王的这个当口,一定会跟她谈判花样百出。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她的人早在江南动手,诚亲王想必现在已经火烧眉毛,只是消息还没来得及传进京而已。
出了空间外面天已大亮,她吃了点东西又洗了个澡,这才回房间打算睡一觉。
“咦?”走进内室她发现床上的幔帐是放下来的。
玉锦被她留在了宫中,鱼儿还被扣在镇南王府,没有她的吩咐其他人不敢擅闯她的房间,这床帐是谁放下的?
她心中纳闷却也脚步不停,掀开幔帐就打算上床先睡觉,却不想帘子一掀起来迎上来的就是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俊脸。
“韩信起?你怎么还在这里!”凌央倒退一步,惊呼出声。
只见那男人里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