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巷的孩子是几年前祥灵拜托凌央派人接走的,当时祥灵谎称那孩子是她最亲的弟弟,怕以后会有人以那孩子为由逼迫她谋害郡主和姑爷,所以想拜托逐云山庄帮忙保护她的亲人。
当年凌央的人查过,这孩子确实是自小被祥灵一家养大的,后来祥灵一家惨遭灭门只剩姐弟二人,祥灵辗转被卖到益王府为奴,最后被安排到了银禾身边贴身伺候,弟弟就被她托付给住在槐花巷的婶婶家。
但今天真正益王的出现给了凌央一个提醒,若对外示人的那个残疾益王是假的,那个与他相貌相似的益王府世子会是真的吗?
介于祥灵在银禾身边隐藏那么深,实则是益王妃安插的眼线,凌央便怀疑起槐花巷那孩子的身份。
毕竟以益王府的谨慎在用人方面一定严苛,更何况是要被放到外面跟着银禾夫妇的眼线,若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亲信益王妃绝不会用。
凌央也只是猜测,随口一提只是为了试探而已,没想到还真是祥灵为了防备益王妃为堵她的嘴杀人灭口而先下手为强给自己留得后路。
见凌央沉默并不想给他解惑,韩信起也不勉强,而是转移话题道:“今晚你是不是还要去见鹤州那个老头?”
凌央跟鹤州的三日对战他是知道的,听说昨夜那老头提出的条件是中毒后不能找男人解,被剥夺了解药身份的韩信起非常气愤,今日非要陪着凌央一起去见鹤州不可。
“我的事你不要搅合进来。”凌央拒绝道。
可韩信起却不服气:“可我已经搅合进去了!给你当了两天的解药,难道你能不认吗!”
凌央气道:“谁还求着你当解药了吗!而且昨天孙大夫明明已经帮我解了毒,我用得着你来解毒吗!
你趁人之危,趁着我虚弱占我便宜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还没收拾他,这狗男人倒还有理了!
韩信起没脸没皮地问:“那你想怎么找我算账?”
他顺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露出性感的锁骨问:“肉偿可以吗?”
“滚吧你!”凌央一把推开粘粘糊糊凑上来的男人,敛起神色问:“你今日上朝见到文锦帝了?”
韩信起憋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道:“见到了,之后还在御书房叙话,皇兄他没什么变化。”
凌央强行带走皇后,太皇太后病了,皇上对外报丧后把自己关在宫里罢朝数日没见任何人。
这在外人看来合乎情理的事在凌央和韩信起看来却极为不寻常。
文锦帝太安静老实了。
是摆烂躺平了吗?
不,他收紧了凌央丢给他的逐云山庄叛徒,还将凌央安插在皇宫内的其他眼线全部清除。
这说明他已经接受无法将逐云山庄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事实,开始自谋出路了。
韩信起其实是赞成皇上跟逐云山庄进行切割的。
之前不知道凌央就是逐云山庄的庄主,他觉得一国帝王过于依赖一个江湖门派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现在知道了逐云山庄和凌家的关系,他明白了皇上迟迟不肯切断跟凌央的牵扯不仅是因为势力,还有财力:毕竟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再配合文锦帝的帝王权力确实可以比别人更轻松的一步登顶。
但文锦帝的最大问题是他并不能拿捏住凌央为其肝脑涂地。
在他与凌央的博弈之中,他并没能抓到主导地位,也不能指挥凌央为他所用,更不能做凌央的主,反而一不小心就会被凌央反噬、操纵。
文锦帝知道自己的处境,也不甘心,还会不停地作妖闹腾,然后被凌央抓到小辫子又会不断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他又没有能力收场
学不会听话的狗和不想当狗的狗,这是韩信起对文锦帝面对凌央时处于完全劣势的一个总结。
现在各归各位,皇上自强自立自己想办法坐稳皇位,而不是觊觎依赖逐云山庄,这是文锦帝目前最好的选择。
而凌央也做回皇商的本分,尽量远离朝堂纷争专心经商,这是凌央给文锦帝最好的体面,也是她本就无意于卷入朝堂纷争的初衷。
谈到正事,韩信起也一本正经起来,收敛神色问:“如今皇后已然离宫,之前种种到此为止。今后他做他的皇上,你经你的商,互不相欠,互不干涉,难道不好吗?”
“这样当然最好!”凌央撇撇嘴,本来也不是她先挑事。
只是麻烦找上门她反击而已。
凌蓉虽然被韩朗那个渣男坑了,但当年终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