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国的皇商归属内务府管理,赐封官衔一般都在五品以上。所谓皇商,其实就是由皇帝任命以官方身份管理朝廷经营的国营产业,代表皇室营商的商人。
但凌家也是皇商,却拒绝了朝廷赐封官衔,不归内务府管理,朝廷对凌家的约束力也更低。
所以凌家跟朝廷的关系更趋近于合作共赢、互利互惠,而不是上下级从属。
从先皇在位起就如此,如今文锦帝登基只是先帝政策的延续:朝廷给凌家做靠山,通过一定的福利政策扶持凌家,而凌家向朝廷进贡更多的贡品和银钱。
形成这种关系的根本原因在于技术,皇上替朝廷经营的产业中所涉及的技术即便不被朝廷垄断肯定也掌握。
比如官盐、铁器属于朝廷强管控,形成垄断,由官办机构统一售卖。
比如布匹绸缎,朝廷不垄断,但会委任皇商为宫廷供应织品和绸缎。
但凌家的技术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例如油酱醋糖酒酿造、例如玉米土豆奇珍花卉等植物品种、例如双面绣、点翠、花丝镶嵌等技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鼓捣出来的,但全部都是凌家自己发明创造的独家绝活,全天下独一份,除了凌家谁也做不出来,即便仿制也无法超越。
朝廷赐封的皇商可以替代是因为技术在朝廷手上,扶持谁都能做。
可凌家的技术都在自己手上,凌家倒了就什么都没了,也不会再有人能如凌家一样源源不断地填充国库。
所以文锦帝上位后胃口和野心都变大了,他更了解凌央和她背后的凌家以及逐云山庄,他想要的更多,想直接霸占凌央的一切。
文锦帝跟其他觊觎凌家的势力一样,不是不想动凌家,而是在有把握复制出更多凌家之前他们没法动。
这也是凌央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成亲也无法久居后院放缓凌家庞大事业继续向前的原因。
她只有不断变强、永远保持着让人难以撼动才能保证家人和那些追随她一起奋斗的伙伴们的安全。不然就会被那些环伺在周围觊觎他们的豺狼虎豹们一拥而上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镇南王妃偏偏在这时候跳出来就很值得人深思。
凌央不怕与她玩宅斗,却要防备她带着更多更大的目的和阴谋而来。
而这些若跟王府和老王妃都无关,就不该被牵扯进来。
明哲保身不是老王妃一直以来的追求吗?老太太没什么野心,只想守住镇南王府几代人用军功、热血积累的威望和荣耀,那就让她守着好了。
凌央已经把自己的情况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老王妃听,顺便也给她指了条明路:“不想搅和进来就好好看戏。随便您是装病还是去庄子里避暑,剩下的,放手让她去做。”
老王妃紧绷的身体松了松,脸色却没有更好。
“你怀疑她什么?如果不只是后院的妇人之争,你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老王妃沉着脸问。
凌央耸耸肩:“那可不好说了。”
“你什么都不肯说却要老身不要搅合进来?若她真有问题你让老身如何置身事外?”老王妃目光幽幽:“她毕竟是我王府的王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出事,无论是王府还是老身又怎能独善其身?”
凌央意味深长道:“老王妃与其问我这个对王妃没有任何了解的人,还不如自己猜猜她到底想做什么?毕竟从您的反应来看,似乎对我的怀疑并没有感到震惊或试图否定,这就说明在你的心底其实是不排除她会做出违背王府利益的事的可能性。”
老王妃脸色一变,被凌央一句话拆穿心中所想。
“镇南王妃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王府又有什么爱恨纠葛以致她有能做出拖王府下水之事的动机,我想老王妃您应该最清楚,至少比我清楚。”凌央直言不讳,也有试探之意。
不过老王妃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有些嗔怪地看着凌央,“说一大堆狠话来吓唬老身,其实不就是想让老婆子我知难而退,不参与进你们这群年轻人的争斗?!”
凌央浅浅一笑,既然老王妃不想说她也不强求,顺势也换了话题,向老王妃提了个请求:“还有件事是老王妃力所能及的。”
老王妃疑惑地看着她。
凌央道:“我和韩信起的婚事是真的不合适,相信老王妃也打心眼里不愿沾染上我这么个麻烦。那就劳烦您帮忙说服镇南王和韩信起,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镇南王带兵堵上门,也不想跟韩信起一直不清不楚。
毕竟这京城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