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开始,与同祭人保持安静,祭礼开始,鸣哀钟十五次。”
江音澈穿着黑色衣裙,缕缕黑丝被白色发带挽起,她虔诚恭敬上前行礼,缓缓撞动丧钟十五下。
清脆的钟声传得很远,空灵又哀伤。
每一下都仿佛撞进了江音澈的心里,她看到年少时自己和妈妈生活的种种。
十五周祭是人死之后的最后一次大祭,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被害的真相。
姜家祖宅内,人虽然多,但是个个井然有序,排列整齐,胸口戴着黄色的奠花。
梵音寺一直受姜荛的香火,寺庙大师特意来参加这场十五周年大祭,被江音澈尊为主持。
此刻,就连三小只也乖乖站在主西台
“礼毕。”
“净手,拭碑。”
按照流程,江音澈应该戴手套,开始擦拭姜荛的碑文,可她还没戴上手套,祖宅门外传来阵阵喧闹,打破了院子里祭祀的宁静和虔诚。
江音澈扭头看过去,眉头紧紧蹙起。
老宅的门已经被推开半扇,门口有几个护院管家,但是拦不住对方清一色的专业保镖,他们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宾客们也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所措。
保镖排开,将祖宅大门彻底打开,一道道熟悉又令人恶心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云素儿第一个冲上去。
“喂!你们来干什么?音澈可没邀请你们这群不要脸的。”
看到江鸿运等人,她气得牙根直痒痒,为好姐妹打抱不平。还有江可可,柳飘飘这对母女有多恶毒,云素儿再清楚不过。
“啪!”江鸿运居然抬手,猝不及防甩了云素儿一巴掌,“音澈,你的朋友都是这么没素质吗?”
这巴掌,云素儿挨得结结实实。
祭祀已经被中断,江音澈顾不得那么多,跑下台,捧起云素儿的脸查看:“快去上药,肿了。”
“我不!”云素儿握紧江音澈的手,“我不能走,不要让这群畜牲欺负你!”
江鸿运又要打,却被江音澈拦住:“说,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江可可上前两步,指着姜荛的牌位道:“当然是来给姨娘祭拜,姨娘可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
这话直戳人心窝子。
当初姜荛和江鸿运还没有离婚,柳飘飘便带着刚出生的孩子进了江家的门,大摇大摆,毫无做小三的羞耻心。
江音澈攥紧拳头,克制住心头的怒火,要是平时,她早就动手了,可今天,这个场合,不合适。
“姐姐,让一让,我去给姨娘上柱香,她死得早,可惜没看到我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江可可说着,竟然还摇头晃脑的笑了起来,没有半分尊重可言。
云素儿气得心头抓狂,恨不得把江可可的脸给撕碎。
江音澈拦住江可可,扭头看向江鸿运,一字一顿道:“江鸿运,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不管有什么恩怨,至少不应该在今天,今天是我妈妈姜荛,你之前妻子的祭祀。”
江鸿运斜眼睨着江音澈,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小人得志的笑意。
很好,江音澈退却第一步了,果不其然,今天正是拿捏她的好机会!不仅仅可以出口恶气,没准还能把江氏集团讨回来一半。
他抬起粗短的脖子,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江音澈,你说的没错。”
“正是因为姜荛是我的亡妻,是我江家的媳妇,所以十五周年大祭理应在我江家办,你擅自做主,跑回她的娘家办,这是什么意思?”
“是你先分开我们夫妻,你这个做女儿的先不孝顺,我当爹的不计前嫌,甚至还让夫人和可可也来给姜荛上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素儿气得脸色涨红,破口大骂:“我呸!在你们家办祭祀?恐怕我九泉之下的姜阿姨连根毛都看不到吧!”
周遭宾客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好端端的祭祀竟然还弄出这么一桩闹剧。
“江鸿运,现在带着这帮人从祖宅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江音澈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想让柳飘飘和江可可不上香可以,想让我们离开也可以,把江氏集团交回来,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江鸿运的好女儿。”
女人嗤笑:“呵,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吗?拿我妈的祭祀威胁我,想要回公司?”
“不可能。”
三个字,斩钉截铁的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