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白的悲伤如决堤洪水,无法自控。
她当场捂脸痛哭喊出“就是喜欢江栋文”之后,转身疾步跑出教室,留下全场一片惊愕的寂静无声。
江栋文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接下来的讲座对他而言已是充耳不闻,他的思绪已飘向远方。
他必须承认,自己对秦语白的感情并非无动于衷。从其他人的角度上来看,他与秦语白的关系是主人与舔狗的关系。但冷静反观,其实也像自己养一只宠物猫,只会冲他发脾气,无限索取,变脸还特容易的那种猫。
每当人投入爱情的沉没成本越高时,获得爱情的感觉就越强烈。
所以,当江栋文重生回来发誓要报复秦语白,可当看到秦语白为了他痛哭流涕,他的内心又萌生了某种压抑的罪恶感。
仿佛一名赌徒拿到了一副好牌,明明有机会可以重新打赢赚钱,偏偏要躺平摆烂。
江栋文突然有了想要原谅秦语白的冲动。
但要原谅一个人的背叛,不只是原谅一次,而是每想起一次,原谅一次。
太爱一个人,会变得难以接受对方的不洁。
在前世的时候,江栋文跟秦语白不辞而别,分手时是很痛苦的。他根本不知道分手那一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时明明已经无法再和秦语白联系了,但是脑海里还是装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所有片段,越想越难过,越难过的时候,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算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当孙华彩的社会学讲座结束了。
江栋文感到室外的阳光很灿烂,美好的生活才刚刚朝着他招手。
秦语白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她撇开了一直在耳边叨叨的周玛丽。
摁掉了桂童瑶的语音通话申请。
校道的两旁,虽开着淡粉色的花,但在秦语白的画面里却是黑白。
秦语白感到孤独无助,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女生宿舍。她推开宿舍的门,轻轻走了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床铺乱糟糟地堆着被子和枕头。
她默默地坐在床边,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孤独感。脑海里回想着刚才跟江栋文对话的画面,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
突然,秦语白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了两天的衣服,似乎已经散发出了一些异味。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于是决定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可当打开衣柜时,她却发现里面换洗的衣物已经空了。
秦语白的目光转向了宿舍的阳台,那里放着两个大桶,里面装满了她一周以来换下来的衣物。她走近一看,只见那些衣物已经堆积如山,散发出熏天的臭味。
她站在那里,捏着鼻子,根本不想用白皙的玉手去翻动脏兮兮的衣服。
可想到如果还不洗衣服,就没有衣服穿之后,秦语白只好默默提起桶,准备到外面找公用洗衣机。
可是,公用的洗衣机旁边早已排满了队伍。排队的桶延绵了十几米,每个桶旁边站着一个女生,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要等到晚上才能轮到她洗。
秦语白无语了,短暂的愣神过后,她第一次体会到在大学洗衣服竟然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以前江栋文到底是怎么坚持了快两个学期,日复一日帮她洗衣服?
她终于明白了独立生活的不易。
等回到宿舍,秦语白打算干脆手洗时,却又发现洗衣粉早用没了。
周玛丽平时喜欢蹭她的洗衣粉用,江栋文就曾说过几嘴周玛丽厚脸皮蹭洗衣粉的事,或许那时起两人结下了梁子。
难怪周玛丽老是在她面前骂江栋文是渣男,说泄愤也不奇怪。
秦语白想了一会,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脏衣服,还是觉得无奈。不论是周玛丽,还是江栋文,结局还是她必须自己手洗。
当秦语白买了洗衣粉回来后,便独自一人搬了一张小板凳,蹲在阳台上手洗衣服。
当她洗完第一桶衣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晚饭也没有吃,饿得饥肠咕咕。
她忽然想起这个时候,以前只要打电话给江栋文。
热乎乎的饭菜就会打包送到她的宿舍楼下,可是现在就别想了。
江栋文真的是一个大渣男,说放弃就放弃她!
秦语白一边心里骂着,一边伤心赌气继续搓着衣服。
她的每一次用力搓洗,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