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带上听审堂,他们拼命的想着龙文章与陈苏城的好,但脑子一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发愣。
大堂两侧站了一列士兵,他们被要求待在左侧,并让他们遵守公堂规则。
见人到了,虞啸卿则请唐基与陈主任和张邱泽上座。
张邱泽直接走到一旁的小桌坐下,而唐基与陈主任互相请个没完,虞啸卿看不下去,直接转身就走。
到了拍惊堂木时,两人又让个没完,看到于虞啸卿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压着火夺过惊堂木拍下,“陈主任,请。”“好,那开庭。”
两侧的士兵听命喊着威武,这阵仗吓得马大志连忙跪下,其他人也惊慌的要跪不跪,要站不站的,惹的人看笑话。
唐基看着这群人嘲讽道:“乡野避俗,吝缘教化,大伙儿可发一哂啊。”“带犯人。”
龙文章与陈苏城被士兵带上公堂,龙文章转头看向兄弟们,眼睛依旧明亮,但眼神里却透露着万分思念。
陈苏城朝他们笑了笑,用唇语说着放心。
今天首要审的是龙文章,而陈苏城只是走个流程,她被士兵带到一旁等待。
张邱泽目光盯着妹妹,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好久没见妹妹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公堂上。
陈苏城悄悄瞄了一眼大哥,阴沉着脸,一副要吃人模样,吓得连忙低下头。
“姓名。”“龙文章,龙凤的龙,写文章的文章,年龄,光绪三十四年生人。”
“光绪三十四年,34岁了?”“嗯。戊申土猴那年,光绪死了,好记。”“那连慈禧也死了,现在民国31年,说什么光绪年,想回到满清吗?”虞啸卿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不是,就是好记,我脑子不好使,我老是记不住到过哪,做过什么,要是这样死了,只能做个糊涂鬼。”龙文章立马解释。“现在死,明白吗?”听到这话,他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唐基见虞啸卿不说话插嘴问道:“籍贯。”“不知道。”“那祖籍呢?”我们家颠沛的很,我出生之前,他们去过几十个地方。”
“在哪出生的?”在热河和察哈尔的交界出生的荒山野地是热河还是察哈尔,谁也不知道……”他自顾自的念了一大堆。
可虞啸卿并不愿意听这些地图式的废话,“就是鼓吹弄舌。”
他拿出一份资料,“阁下的戎武生涯,区区一个理库的军需中尉,管鞋垫儿袜子的,居然敢在战乱之秋冒团长之职,我生平最恶不成之人。”
“师座,咱们俩以前没见过,我不知道您的好物,我这人吧,不是说真话长大的,真的没说过几句真话,可今天说的都是真话,真的,因为今天定生死。”“你确实该死。”
“那你是哪年从的戎啊?”唐基问道。“民国二十五年从戎。”
“在哪学的打仗?”虞啸卿问道。“我会打仗吗?”龙文章自我疑问着。“你毛病挺多,别让我再加一条,装腔作势,在哪儿学的打仗?”
“死了很多人。”他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在哪学的打仗?”“我看见很多死人。”
“我也见过,没边没际的跟我同命的人,只不过我活着而已,在哪儿学的打仗!”虞啸卿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在场的人都能明白于龙文章所说的意思,而唯独虞啸卿他不懂。
他无法忍受龙文章的答非所问,掏出枪就朝他打去,子弹落到地上,又被弹开,枪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幸好地不硬,不然跳弹会伤及无辜之人。”“在哪学的打仗!”虞啸卿再次把枪对准了他的头,质问道。
“报告师座,龙文章的意思是,他从军到现在,在一次次战斗中看着身边的人牺牲,却无能为力,辗转多处,在一次次的败仗与流离中学会,在一次次与兄弟阴阳两隔中学会的。”陈苏城看着虞啸卿大声说道,她不信,虞啸卿听不懂。
张邱泽看着妹妹这么努力保护一个人也有些诧异,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龙纹章,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跟日本人打过仗?”虞啸卿没理会她,继续问龙文章,“打过。”“哪仗?”“这一仗。”“就一仗。”“我没打过大阵仗。”
“一仗就打的这么油腔滑调,你那种打法,叫破釜沉舟太客气了,简直是断子绝孙。”虞啸卿道出现实。
但这也是他所眼红羡慕的,明知不可为,却偏偏坚持了下来,那舍生取义,让他自愧不如。
他难以相信这个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