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的吉普车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临阵脱逃,格杀勿论!没什么道理可讲,何书光,张立宪。”
“有!”“让他们组织反击。”“是。”虞啸卿三言两语就让这群逃兵全部遣返回去,对比他们,简直是天差地别。
虞啸卿转身看着川军团,他手里扶着机枪,枪口在他们面前扫了一遍,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杀气。
龙文章有些害怕,悄悄的往陈苏城身边靠,这个样子的虞啸卿,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些恐怖吓人。
“刚才嚷嚷什么?”虞啸卿声音低沉的问着龙文章,“川军团反攻。”龙文章卖着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你有逆流而上的勇气,也有漏船载酒的运气,做人倒做的如此晦气,何不赚个爽快?”虞啸卿语气里带着嘲讽。
“虞师座殉国,还好只是谣言。”龙文章苦着脸,劫余后生的说道,“说我指挥不当,我本来就死不足惜。”
面对虞啸卿的指责,龙文章左顾右盼,亮出一个与我无关表情,又转头给虞啸卿一个卖乖的微笑。
“师座这两天一直忙着和我一样的表情吧?”“你忙些什么?东拼西凑,坑蒙拐骗,强丐恶化,挖人墙脚,靠着你那个团副给你瞻前顾后,我可没这天分。”
龙文章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卖乖,但虞啸卿并不买账,龙文章知道他发了火,转头开始拍起马屁来,但这好话里却处处夹杂着讽刺。
龙文章的真话就像苦药,比苦药还苦,也就虞啸卿能喝得下,要是换个人,早毙了。
龙文章的讽刺让虞啸卿的颜面无存,一句句话直戳虞啸卿的痛处,他从车上跳下与龙文章平视,他也很郁闷,为什么自己的虞家军会如此不堪一击,他为此还杀了自己的胞弟。
他伸出双手举起,洁白的手套上沾满了鲜血和灰烬,“前任主力团团长,我的胞弟慎卿,把个江防搞的外紧内松,自己临阵失惊,我们去弹压,把他砍了。”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他很困惑,他跟士兵吃同样的饭,一天只睡四小时,把自己挺的像杆旗一样,如此的表率,换来的是虞师“一江春水向东流”。
虞啸卿与龙文章的区别就在于“育人”,两人都是带兵的好手,但虞啸卿不会育人,龙文章则非常在行,他能清楚的明白身边的人要什么,能体会他们的感受。
虞啸卿是真羡慕嫉妒龙文章,自己的部下一个个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头有龙文章这个短兵相见的天才,尾有陈苏城这个能手,带兵打仗,后勤保障,教育训兵,都是好手。
他忍不住向两人发出邀请,让两人进主力团当团长,“放掉你的川军团,你和你的团副来我主力团当团长。”
听到虞啸卿的邀请炮灰团的人一致的望向两人,心里开始泛酸,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团长团副,他俩一走,谁还会拿他们当人看。
面对虞啸卿的盛情邀请,龙文章拒绝了,陈苏城也委婉拒绝了,团长在哪,她就就在哪。
虞啸卿很不解,自己主力团这么好,他们为什么拒绝了,他心有不甘的看着两人,眼里有愤怒,也有无奈和迷茫这人,他的心情一时很复杂。
不管如何,结果已经定下,虞啸卿也不能强行要求别人,他只能放弃,把祭旗坡交给他们镇守。
龙文章一听要镇守阵地又开始要饭。
“你还真是补袜子的主,怎么不找你那团副药啊!”“团副把唯一的两根金条都献出来了,她现在就差动嫁妆了,我不能再要了。”龙文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虞啸卿瞥了一眼陈苏城和她的营队,最终答应下来,这让龙文章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
要了装备,要兵员,要了主阵地,就要侧翼防护,要侧翼防护,就要炮火支援,最后连他本人的座车也被要走,连同司机和车上的机枪一并收走。
孟烦了质问着龙文章,为了一个炮灰团,得罪连亲弟弟都砍的人,值吗?
龙文章不以为意,反而很喜欢孟烦了说的炮灰团三个字,并转头就告诉了弟兄们。
“龟儿子,你就是炮灰团的人了嗖!”“锤子个炮灰团。”“放你娘的狗屁。“大家一致的骂了起来,互相逗着乐,朝祭旗坡冲去。
东岸炮火连天,这边却风平浪静,完全被无视,他们还傻乎乎的挖着战壕,等待炮火的来临。
龙文章等了一半天都没等到一颗子弹,下令让他们停止挖战壕,大家也发现了,并未有炮火攻过来,这强烈反差,一时让他们有些情绪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