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走吧。”
残剑这才明白,赢风让他送信,实则用心良苦。事实上,这一路走来,他已深知赢风是个“好人”,或者说是已经做到的好人。
他确实杀过人,做过许多事,但放眼天下,哪个国家的君主,哪个国家的贵族没做过类似的事?但他们从未如赢风这般,把任何一个地方治理得如南匈奴那般和谐无争,一个众人向往的世界。
残剑闯荡江湖多年,深知战乱已久,天下苦不堪言。
如果能让赢风速战速胜,让整个世界都变成南匈奴那样的乐园,这便是极大的功德。在战乱与繁荣之间,残剑宁可让赢风这样的人赢得天下,因为他值得。
“好吧,多谢你了。”
“好,还有,只要你们不对我们出手,我也不会主动攻击你们,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底线。”“好吧,再次感谢。”
这是残剑第二次道谢了。
赢风已然大度退让,残剑自然不会得寸进尺。
他恭敬地答应下来。
毕竟,赢风特意命人通知城内,已显仁义之心。他接过战书,匆匆入城。
没有从北、南、东三门进去,而是特意从被赢风包围的西门进入。
赢风瞅见那小子进门之前,还把信举得老高,扯着嗓子喊:“秦国来信了,将军快来开门!”原来秦国寄来的,是赢风下的战书,要挑战攻剑的传人,甚至直指司马蒯聩本人。可司马蒯聩压根儿就没露面,只撂下一句话:“别让我瞧见那浑小子,我怕我一时手痒,把他给拍扁了!”
出来的,其实是赵震。
还有……飞雪。
残剑站在大堂中央,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睛紧闭,任凭他们数落什么“做了亏心事”,什么“胳膊肘往外拐”,还有“大逆不道”之类的。这些都是攻剑的人冲着他来的。他就这么背着手,闭着眼,一言不发。反正这些人也就嘴上痛快痛快,总不至于真动手打他。
毕竟,他是秦国的使者。
“哼,我还以为秦国使者何方神圣呢,原来是边境上的风云人物啊!”
“飞雪!”残剑睁眼,望向飞雪。
可映入眼帘的不是飞雪生气的模样,而是赵震那怒气冲冲的脸。“将军。”残剑低下了头。
赵震摆摆手:“别叫我将军,折煞我了!老子是个酒鬼,是个败军之将,是个丧门星,可不是什么将军!”残剑无言以对。
面对的是飞雪的父亲,他还能说啥?飞雪转身想走,却被残剑一句话留住。“你真觉得我投奔了秦廷?”
飞雪停下了脚步。
“你是秦国的使者。”
“啧!”残剑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飞雪转身离开。
“不去追?”赵震冷笑一声。
“我们之间有默契,不用追,”残剑道。
“你回去告诉秦国的公子天,信我收到了,比武之约我们赴约。但他要想见我师父,还早得很。”
“慎重点吧,这一仗可是关乎大梁城墙安危,你若去应战,还不如直接打开西门请秦军来屠城。”赵震本想怒斥,却被残剑直视着。
“我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旁边有人愤愤道。残剑只好提醒他一个现实。
“赵国已经不在了,赵人现在也是秦人。”
“我回不去了,因为在这里还有两件事没办完。我不是他的使者,更不是秦国人。再入秦营,我必死无疑。”
“秦营在哪里?”赵震问。
“城西三十里外的密林,五百人扎营,夜里火光通明,你应该能看见。”残剑怎会不知赵震打的什么算盘?他是想夜袭秦国大营,就算不成功,至少也得给赢风来个措手不及。但这和残剑无关。他离开馆驿,找了个酒馆坐下。
店小二来招呼时,他忽然问道:“小二哥,你在这儿有亲人有朋友吧?”
“客官您这话问得,我是大梁人,哪能没亲人没朋友呢?”
“过几日的大战,你可得小心了。两位高手要在大梁城外的堤坝上决斗,谁赢了谁就扒开堤坝,用水淹没大梁。我原是来找朋友的,现在找不到,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
残剑说得轻松,好像在说些不痛不痒的事。店小二却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只见店小二急忙去找了掌柜的。掌柜的上来上下打量残剑。
“这位小哥,你说秦国和魏国要在大梁城的堤坝上决战,胜者开坝淹城?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