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深深的掌印,天空仿佛也被一掌按在云层之上。这一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若非司马蒯聩手中的是巨阙,这剑早该断为两截;同样,赢风若不是握着湛卢,剑也必被削半。两人实力相当,剑术不相上下。
然而,司马蒯聩却略感吃力,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力量被赢风硬生生挡了回去。
一击未中,赢风单脚轻点水面,面容平静,心无旁骛。
司马蒯聩则凌空点水,空中转身,横立于水面之上。
赢风缓缓抬起长剑,黑白剑气缭绕其上。手腕轻旋,长剑如同车轮,一挥之间,一道巨大的剑影横扫而出。司马蒯聩刚完成翻转立足,便见剑影扑面而来,横剑一挡,以剑为掌,掌剑并用,反击而出。
这一来一回的交锋,让人们意识到战斗才真正开始。之前的惊天动地,不过是双方的热身,真正的战斗此刻才拉开序幕。剑气交织后,赢风旋转剑身背于身后,黑剑影左右展开,宛如孔雀开屏。他以“七四三”步法移形换位,剑光流转,剑气柱自下而上展开。司马蒯聩的剑气相撞,攻势虽猛,却未能占得上风。
瞬息之间,赢风与司马蒯聩身影交错,只留下水面的幻影与涟漪,速度成为了新的较量焦点。风铃急响,环佩叮咚,各种声音混杂,唯独剑鸣声与快速剑击声清晰可闻。两人进退间,剑法如江河奔腾,气势磅礴。
猛然间,两人腾空旋转,大河中涌起漩涡,但随着水流掠过,二人又恢复了平静,依旧点水对峙。赢风的剑尖贴近司马蒯聩咽喉,而司马蒯聩的剑也同样指向赢风。双方依然不分胜负。
此时局势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难以预测胜负。
诸葛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二人的对决,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之别。在这生死边缘,两人剑法已臻化境,眼神坚定,剑锋相接却随即各自退避。剑上的激斗胶着,脚下却步伐稳健,互不纠缠。
两人的较量,当剑法难分高低时,便是修为、经验乃至性格的比拼,看谁能保持冷静,确保剑法不失。
交错之间,气流涌动,面对面的二人变为背对背。
第一轮,结束。
武艺、修为、剑法、气度、经验,乃至性格,两人皆不分伯仲。
“你的剑法不错,年轻一辈中有此修为者寥寥。”
“你的体力充沛,年长者能有如此体力,实在难得。”
平局之下,一些事情悄然发生。
“听说你在匈奴那里颇有作为。”
赢风微蹙眉头,笑道。
“你迷失了方向。”
此言一出,如石投水,激起波澜。
司马蒯聩再度飞跃而至,赢风迎接挑战。
斗,再次斗。
两人互不相让,但在对抗中,不约而同想起了各自征途中遭遇的强敌。实战中的剑交锋,也是心灵上的较量。
剑意的自由挥洒,比起真实的剑斗,更加淋漓尽致,因为这里能吐露真言:“你确实迷失了。”
赢风跃起挥剑,招式变幻莫测。
“哦?”
司马蒯聩攻势不断,剑意却渐渐达到极限...
他渴望听到赢风的声音。
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念头一闪,思绪万千。
“你若胜了,我将失去天下的道路。因为一场战争之后,又是另一场战争。你心里清楚,若我消失,各国间必将再起战乱。赵国虽灭,但赵人尚存,不是那些被带入秦国的贵族,而是最平凡的赵民,他们安然生活,拥有自己的土地和财富,耕作即可获得爵位,荣耀家族。这一切,赵国无法给予。”
交手之间,无论是在精神世界还是现实战场,二人已过数百招。
司马蒯聩眼前的赢风,仿佛变成了那些曾倒在他剑下的亡魂,他们一次次归来,又一次次与他对决。在他的视野里,赢风不再只是赢风,而是他剑下亡魂的集合体,是他偶遇的赵人,或是连名字都记不清的普通人。
他对抗的不仅是赢风一人,而是与纷扰尘世、天下大局的斗争。
八百年周朝,四百年战乱,世间苦战已久。
战争的苦难,不只是他们这些游侠知晓,普天之下的百姓同样感受深刻。即便今日击败赢风,也只是除掉了一个秦国公子,秦国还有秦始皇,还有无数将领...
要是杀了秦始皇,说不定又轮到哪个公子登基,难道就不能统一六国了吗?这个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