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一脸疑惑。
杨元庆从宁浩那得知,老杨现还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那自己去祠堂干嘛?认个路?混个脸熟?
他随两个叫不出名字不知道辈分的族人来到祖厝祠堂。
祠堂内早已站满坐满从全国各地归来的杨氏族人,有老有少,交头接耳。
大门里头好些人不认识杨元庆,一看他进来,窃窃私语声立即停下,纷纷朝他扭头看来。
杨元庆从容自若,坦然迈过进院门槛。
此时祭祖时间还未到,院里头站着的杨氏族人三五成堆,聚成一个个小山头。
这些人虽然看似散乱站圈,其实都有规矩,是根据支系远近辈分大小排列。
譬如杨景身旁,站着一个老人,两个中年人,三个年青人,还有一个小孩。
杨元庆就认识杨景一个,见杨景斜眼望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便也懒得搭理他,爱谁谁谁。
杨元庆把双手往后背一背,跟个小老头似的,悠然自若四下观看。
他确实猜中了老杨的心思,虽然还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但还是想让他过来感受下祭祖的氛围,让他有点家族的归属感。
毕竟这时节的宗法虽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但宗法对家族成员的约束力也不会弱,跟杨元庆前世知道的历史上的一些关于家族事迹的典故不相上下。
此刻老杨坐在祠堂阁楼的纸窗边,透过纸窗望着下面的族人。正好瞧见杨元庆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老杨一张老脸当即拉下,走下阁楼推开祠堂大门,站在台阶上,如杨元庆那般双手负背,轻咳一声。
一见老杨出来,所有人都把头转向他,恭敬肃立。
一般来说,杨氏祭祖大会这种隆重的节日,除了杨氏族人外,任何仆人奴婢都不能随意出现在祠堂内。可老杨身后却站着老何这个老奴才,他从边上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请老杨坐下。
下方的杨元庆瞧见上方的老杨一脸严肃,不怒自威的神情,连忙往前边坐着的两个干瘦老头身旁的空位去坐。
千年王八万年龟,能坐着就别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这样才能活得更久。
只有傻瓜才放着空位不坐去站着。
两老头不认识杨元庆,但却跟其他人不一样,满屋子除了他俩就老杨能坐下,辈分不言而喻。
杨元庆挨着的老头坐在椅子上瞪了他一眼,喝道:“小子,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随便乱坐?”
杨元庆态度恭敬的说道:“大爷你好,我是杨元庆。”
“老夫是杨鼎坤,你什么辈分的?”老头一脸傲然。
杨元庆与杨景都还没及冠,名字上没有添加辈字,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头。
一老一少的对话被台阶上大马金刀坐着的老杨听得清清楚楚,老杨一瞧杨元庆那傻愣的模样,眉头拧成一团,喝道:“那是你鼎坤叔爷,还不给我滚下去。”
杨元庆连忙起身,朝身后就近一排站立的族人挤了挤。
第二排中的一大爷不小心被他给踩到脚,顿时眉头一皱,怒道:“这是‘延’字辈站的,小子你什么辈分?”
这话杨元庆一听就懂,口中哎呀一声,连连道歉,赶忙又往下一排挪了一下。
他扭头往下首又看了看,只见站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岁左右,连忙拱手问道:“大叔,我站这里可以不?”
大汉一直规规矩矩站着,见杨元庆行礼,忙不迭的还礼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叔父。辈分比我高。”
杨元庆噗嗤一笑,讶然道:“我辈分这么高啊。”
当下惹得那些中规中矩站着的族人忍俊不禁,一个个憋着好不难受,一直咳嗽。
一年一度的庄严祭祖大会被杨元庆这么插科打诨弄得不成体统。
上首的杨延年大怒:“把他给我轰出去。”
老何走下台阶,对着杨元庆伸出手臂,面带歉意:“少爷,请。”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杨元庆一点都不尴尬,一边挠头一边朝外面走。
身后的杨景幸灾乐祸,好不开心。
出了门,老管家老何脚下故意慢了几步,与杨元庆刻意错开半个身子距离。
杨元庆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事,脚下缓慢,边走便道:“何叔,今儿有空的话,帮我把‘东篱下’换个名字。”
“不喜欢那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