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若是常人做此姿态,范广定然会让左右先拖出去杖打一番再说。理由很简单:刁民一个,见官竟然敢不下跪,藐视朝廷命官。
可眼下的嫌犯的身份已经明了,乃是镇国公的子嗣,打就算了。
关于眼前这小子近来到京城的所作所为,范广已经派人查得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去开设赌坊抽利头。尤其是这小子虽是杨国公的私生子,在官场的名声有些不好听,但近来在京城里的风头正盛,什么寻狗风波、读书人争相一睹风采……等等闹剧。风头正盛,俨然有当代小诗人美誉,用屁股想都知道,还至于缺钱缺到去以身试法,做开赌场抽利的蠢事来。况且他才入京多久,哪里能这么快踩好点,拉拢来赌徒。
范广在一个时辰前已得知那真正开设赌坊的幕后之主是谁了,也知道是谁故意在设局陷害杨元庆。
因为半个时辰前,国公府的大公子已经主动道刑部投案了,那个赌坊的幕后之主另有其人,是杨府大公子杨景伙同刑部侍郎的儿子许进陷害杨元庆,其目的就是妒忌杨元庆而已。
眼下事关皇室宗亲跟刑部同僚的脸面,且还有御史台在一旁虎视眈眈,范广即使想息事宁人,还得把过程再走一遍。
他把公案上的案卷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翻了几下,随即又让人递给徐泽看,道:“本官已让人查清楚了,是赌坊内一个打手眼红这个赌场的生意,想要扳倒原来的经营者,便到刑部报案,促使刑部接了这个案件。据本官推测,是此人事后怕被雇主找上门报仇,便栽赃给杨元庆。”
徐泽本就对这个案子没什么兴趣,他的初衷只是想趁这个案子踩刑部几脚而已。虽然这几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但在他看来,蚁多也能咬死象,哪天要是刑部坍塌了,必然是御史台的出头之日,至于刑部何时坍塌跟如何坍塌,全在皇帝的意愿之中,他只是抽砖的搬运工而已。
御史台对杨延年弹劾了十来年,其中不乏是杨延年的授意。
杨延年与徐泽曾有过命的交情,对杨家的子嗣,即使不用杨延年开口寻求帮助,徐泽也会伺机帮忙。
此时案卷上早有范广的批示答复,徐泽随意看了一眼,点头赞同:“既然是有人陷害此子,那就把人放了吧。”
范广如释重负,道:“既然案件已明了,那便退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