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泥土,寻找是否有条隐秘线条显现……”
根据腐朽棺木残片的特征,胡里推断廖昊德的母亲当年所使用的棺椁并非选用上等木材制作,多年以来,恐怕早已与周遭泥土融为一体。
“果真有线,嘿,竟然真有一条约一寸粗细的黑线!”
几人在听了胡里的话语后,在地面轻轻拨动,确实发现了一条约一寸左右粗细的黑色线条,而其中胆怯之人顿感毛骨悚然,慌忙丢下铁锹爬出了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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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
目睹这一幕,廖昊德气得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看即将揭开母亲仙蜕的秘密,谁知这几个弟子竟临阵退缩,令众多弟子扼腕叹息。
对于不可知的玄妙事物,世人总是心怀敬畏之情,就如同对于仙神与幽冥的传说,尽管无人亲目所见,但内心深处已生出三分忌惮。
念及脚下可能潜藏着先祖遗骸,这几个正值修炼旺盛期的青年修士,心头皆不由得泛起阵阵凉意,纷纷推诿退避,竟无一人胆敢继续下探。
“尔等不愿出手,便由老夫亲自来罢!”
常言道,犬不厌家贫,子不嫌母丑。见众人面露惧色,廖昊德紧了紧衣袖,小心翼翼地滑下土坑——下方可是其亡故母亲的长眠之地,他怎敢轻率跳跃而下,惊扰母亲的安宁。
“廖前辈,弟子愿助您一臂之力……”
胡里口称一语,小小身影随之敏捷下滑,此子夜间曾在墓地栖息,面对白骨早已司空见惯,即便是深夜阴晦亦无所畏惧,何况此时正当朗朗乾坤之下。其他同门师兄弟并未施以援手,反而是这位外来者胡里跃身而下。
目睹自家弟子及外甥皆袖手旁观,胡里却毅然相援,令廖昊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唇角微动,开口道:“甚好……甚好,胡里,老夫必会铭记你的恩情……”
“长辈,弟子也愿前来助一臂之力……”
封况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原指望得到廖昊德在美国的老舅资助开设一家法宝商铺,此刻若再不下坑相助,日后此事只怕难以启齿。
“棺椁已然现出端倪,接下来只需徒手将四周泥土扒开,嗯,那黑线之外的地方便可不必理会……”
待封况加入挖掘队伍后,胡里向二人指明注意事项。然而话未说完,胡里忽地瞪圆双眼,直勾勾盯着封况身后,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你背后有何异物!”
“何事?!”
闻听胡里此言,封况顿时寒毛倒竖,全身毛孔陡然收缩,仿佛屁股上安了火箭助推器般,“嗖”地一下蹿回了地面。
“嘻哈,嘻哈哈……”土坑底部的胡里瞧见封况这一反应,立刻笑得东倒西歪。
“你……你这小子,看我不教训你!”
封况惊魂甫定,扭头望去,只听见胡里的大笑声,方知自己上了他的当,瞥了一眼旁边的老舅,脸上顿时羞红一片。
“罢了,胡里,天色眼看就要昏暗,还是尽早料理完毕回家吧,廖前辈已经安排家人宰鸡备饭了……”
面对胡里的顽皮举止,廖昊德既感无奈又觉有趣,可对方毕竟只是个孩子,他也只得强作欢颜,又是哄又是劝。
“知晓了,廖前辈,此处应为棺椁头部,还请您小心行事……”
胡里收敛玩笑之心,告知廖昊德确切方位后,操起一把小铲,开始向外扒拉泥土。上方的封况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悻悻地再次下到坑中。
“哎,胡……胡里,你看这里……这个……这是何物?”挖掘持续约莫十几分钟后,廖昊德颤抖着嗓音叫了起来。
胡里随声望去,只见在廖昊德的手下,显露出一块泛黄的颅骨,忙提醒道:“乃是一枚头骨,廖前辈,请您动作轻些……”
江南雨泽充沛,加之廖母仙逝之时,所选用的冥器并非修炼者常用的宝椁,年深日久,棺木朽败,雨水与泥土逐渐侵蚀其中,其衣物血肉皆已被岁月销蚀殆尽。
“娘亲,孩儿来看您了,孩儿带着爹爹一同来看您了……”
目睹母亲仅存的骨骼,廖昊德心潮澎湃,悲从中来,一声响彻山林的“扑通”跪倒在湿润的土壤上,虽已年至五十六载,却如孩童般痛哭失声,满脸泥泞,凄然之情溢于言表。
自幼便远离母亲的廖昊德,多年来对母亲的思念,在这一刻汇聚成悲痛的哭声,引得封况及随行众人纷纷黯然泪下,口中呼唤着“舅祖母”,一时之间,四周哀鸿遍野。
“廖前辈,让您见笑了……”过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