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越为例,前任南越王虽托病不朝,然犹遣其子至长安为质,以示忠诚。
而现任南越王,竟未留任何质子于京师,殊为无礼!
加之其丞相吕嘉权势日盛,一贯鼓吹背汉独立,其野心勃勃,昭然若揭。
邻近之东越王亦是态度暧昧,若南越有变,此人趁火打劫之可能性极大,殊为可忧……
近年来,随着对匈奴作战之连连胜利,朝廷内外不少人愈发强硬,对于南越等国之无礼行为,时常有人高呼以武力解决。
然则,这些高呼之人并非真正懂军事之人也!用兵岂是儿戏?岂是他们口中之易事?
汉军虽已拥有强大之骑兵力量,然骑兵并不适用于南越之地形。南越五岭阻隔、水道纵横,所需者乃水战之能力也!
骑兵需养马,水战需造船,此皆非易事也。更兼练兵之时间、选拔将领之难,皆需时日。
昔日骑兵之形成,亦非一朝一夕之功。水战亦然,岂可轻视?而且,必须竭力避免两线同时作战,以免顾此失彼。
在第二次漠北之战结束前,仍需全力稳定其他方向,以确保大局之平稳。
卫青带着刘据,一路行来,耐心地向这个十岁的孩子解释这些战略考量。
对于刘据之各种问题,卫青皆耐心解答,无有厌倦之色。
“舅父,吾闻百越之人擅长使用小船,速度快且灵活,能轻易逼近对方船边,此言可真?”刘据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之色。
卫青闻言,立刻明白了外甥之意,“此言非虚。然而,吾等应避免与他们进行接舷战,以免陷入被动。”
“为何?他们不就是想这样打吗?”刘据不解地问。
卫青爽朗一笑,“吾等要争取主动权,岂能由他们决定?
强弩乃汉军之优势,楼船则如水上之武刚车,居高临下、箭如雨下,他们如何能与吾等接舷?”
“对!此言有理!”刘据闻言,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当然也不能只虑胜而不虑败。
小船亦需准备,近战亦需练习。此乃兵法之常道也。就像有了武刚车,还需要轻骑兵一样。”卫青语重心长地说。
刘据闻言,点头表示明白。却听父亲话锋一转,问他:“据儿,你最近习武之功课做得如何?可有懈怠之处?”
当舅父提出问题时,刘据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头,眼神躲闪,"嗯,表兄让我练习铁牛耕地,我确实有在练。"
"那其他的呢?"舅父追问道。
刘据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他低下头,声音低沉:"其他的,我我还没来得及练。"
舅父的语气变得严厉:"据儿,你要知道,不仅是铁牛耕地,其他的功课也同等重要。从今往后,我要亲自检查你的学习进度!"
舅父的期望很高,但刘据似乎难以承受这份压力。
他虽然不是个坏孩子,但在周围人的期望下,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刘据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但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继续懒散和贪玩。
家族和师长都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脱颖而出,超越其他弟弟。
几天前,他们观看了壮观的楼船。而现在,皇家狩猎的队伍已经踏上了旅程。
甘泉宫,位于长安西北三百里处,是一个因泉水甘甜而得名的皇家禁地。
这里山势险峻,林木葱郁,野生动物众多,是狩猎的理想场所。
从长安出发,虽然快马一天即可到达,但由于春猎时随行人员众多,包括三公九卿、皇子嫔妃、禁军侍从等,因此整个队伍花了三天时间才抵达。
第二天一早,刘彻便召集皇子们进行射猎。
然而,集合时只有三名皇子到场。
二皇子刘行因身体不适未能参加,而其他三名皇子则已整装待发,每人骑着小马,背上背着崭新的长弓。
刘彻仔细打量着儿子们,微笑着问:“骑着小马,拿的是长弓吗?你们的小弓怎么没带?”
一位侍从赶紧回答:“陛下,这些小马都快三岁了,都已经调教好了,它们的背窄,适合皇子们骑乘。”
另一位侍从也笑着补充道:“殿下们早就嫌小弓不过瘾了,所以这次打猎我们特地为他们准备了新弓,虽然长了一些,但弓力适中,孩子们完全可以使用。”
刘彻满意地点点头,对儿子们说:“去吧!中午我等着看你们的收获!”皇子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