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罗曼蒂克的想法抛之脑后,这仅仅是一时感性的膨胀而已,它也许是事实,也许距离事实有千万里之远。所以,这种“人性化的思考”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对任务没有意义,完全不会干扰义体固有的冰冷而规律的逻辑。
我们在平台上站了许久,以至于让我觉得,这是畀在缅怀过去的一切,我任凭感性在脑海中流淌,身躯只是机械地冰冷又安静地,宛如一具物体般,陪伴在她的身边。
畀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手,指向十点钟的方向,似乎在告诉我,我想去的地方就在那个位置。她或许能够从盒子大小的房子,以及链条大小的阶梯中,分辨出哪一个是车站吧,但是,我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她的动作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畀又一次跑起来,她带着我沿着平台边缘,那里有一条开凿在如同悬崖峭壁般的巨大墙体边缘的蛇道。只能并肩走两人的宽度,当我们走在上面时。不时从边缘掉落碎片,仿佛随时会崩裂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只需要向侧过头,就能看到几乎呈现九十度,没有任何承载物的绝壁,足足有几百米高——我们沿着台阶爬上来,已经爬得如此高了。
跌下去的话绝对没有幸理,在这里被攻击的话。也没有任何可以闪躲的地方。我和畀就在这条漫长的蛇道上,快步向前跑着。
在旅途中,我时而可以看到脚下城区的远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安静地聆听,也能听到一种轻微却沉闷的声响从那个方向传来。那是战斗的声音,我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战斗,也许是近江、席森神父、走火和锉刀的团队,但也有可能是素体生命和正规安全警卫。
距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仅仅是靠跑的话要抵达那边,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这同样意味着,莎和畀所在的地方,偏远却足够安全。
看不到天色的变化。站在蛇道上所看到的景色是如此广阔,而景色的变化又是如此迟缓而沉重。让人很快就会心生倦怠感。不过,对于我和畀来说。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而畀之所以将我带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通向远方的交通工具。
一条巨大的管道藏在蛇道尽头的一个平台深处。这里的建筑和台阶格外凌乱,能够明显区分出新旧的交界。不远处,有一台巨大的建设机器正在工作,将一个又一个的建筑和台阶砌在旧有建筑和台阶之上,有些地方变成了奇怪又危险的样子,然后,也许是觉得不稳定的缘故,又再一次修补奇怪的地方,然而,它弥补了一处,就会有另一处露出狰狞的头角。而交通工具所在的房间,也许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平台和阶梯掩埋了——畀很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也许是经常使用这里的缘故,对这里所发生的变化毫不在意。但是,换作其他人来,按照建设机器的建设速度,一定会在一觉醒来后发觉自己身处不同的角落了吧。
畀掏出枪械,对平台进行猛烈的射击,她似乎想要打穿这个平台,但是枪械的威力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于是她停止射击,将头转向我。尽管看不到她那藏在长袍下的面容,但我仍旧觉得,她在凝视着我,暗示着我,让我帮她打穿平台。
我将别在腰间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取在手中,就像是握住一把长刀。它和真正的长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刃边没有开锋,而且,长刀的握柄处有一个扳机。按下扳机后,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刀状临界兵器发出清晰的嗡鸣声,我能感觉到,刀身周围的空气,正随之振动起来。功率以极高的速度一直在上升,而,转眼间,空气的振荡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了。
刀身似乎扭曲起来。
我将蓄势待发的刀状临界兵器朝平台中心挥去,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扭曲了那一边的空气,巨大而沉重地碾压下去,霎时间,整个平台传来细密的振荡。
呼吸之间,它就化为粉末,伴随着气浪向四周排开。
因为充塞粉尘而显得苍白的气浪不分彼此地吞没了我和畀,我下意识将手挡在眼前,但是目光却落在身边的畀身上,她视这些粉尘气浪为无物地伫立在哪里,任凭长袍抖动起来。在簌簌的布料抖动的声音中,我看到了被掀起的长袍兜帽的一角,那里没有正常人体的肤色,坚硬而苍白,是一层坚硬的角质化物质,似乎有牙齿的轮廓,宛如外骨骼般,镶嵌在角质物质上。
那不是一张好看的脸,完全无法让人想象是一张人类的脸——可是,莎明确地告诉过我,畀是女性。
仅凭这时所观察到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在刀状临界兵器的临空一击下,平台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