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很明显便是以电梯入口为分界展开的。
我想,这个丑陋男人现在是否在某个角落痛苦地舔拭伤口呢?就算“江”没有刻意的针对性,但其“病毒般的侵蚀性”一定会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我对这个猜测有着百分八十的把握,没有谁可以小看“江”的力量。它的力量,无论是以怎样的神秘属性体现出来,但是,有一些本质是不变的,那就是“病毒”一样的侵蚀。一旦和它的力量发生碰撞,除了直接的冲击之外,还得承受附带的,也是最为可怕的“恶性感染”,这种感染会沿着任何接触迅速扩散,哪怕这个接触仅仅是一瞬间,仅仅是头发一样的细微。
更何况,当时丑陋男人的意识态空间和“江”的境界线,应该在位置上重合了。
如今走在这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境界线中,汉克小队对这个“自己人”的丑陋男人落井下石般举动倍感憎恶,而这种憎恶正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发酵。但这对我们的处境来说毫无益处,甚至让我直觉感到。正在带来某些负面的影响。这种影响十分细微,就如同灰尘被风扇吸入,覆盖在散热片上,一开始肉眼无法看到,但随着时间的累积,灰尘厚度增加的同时。会让热量不断积蓄,进一步造成更加清晰的影响。
现在,我们身边的境界线环境,似乎正处于这种不易察觉积累到清晰影响的过程。虽然我觉得,汉克小队异常激动的情绪正在对我们周边的境界线环境产生一系列负面影响,但这仅仅是直觉而已,我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说服他们。而且,我也明白,一个普通人要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是何等困难的事情。
我只希望。在真正预示着我们可以脱离境界线的变化到来之前,此时不断积累的负面影响,不会产生什么妖蛾子。
那些身穿黑袍的诡异存在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然后,突然有一次,其中一个似人非人的家伙朝我们转过头来。在过去,虽然我们无法完全避开它们,但是。即便和它们擦肩而过,它们也仿佛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般。从来出现“转头看”这么清晰的动作。这个突然出现的例外,并没有被精神疲倦的每一个士兵都察觉到,但是,汉克无疑注意到了,他的身体猛然僵硬下来。
队伍因为我、咲夜和汉克的停顿而停下前进的步伐,变得有些浑浑噩噩。仅仅是靠着惯性前进的士兵花了好一阵工夫,才从这种茫然的状态恢复过来。但是,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注意到前方那个已经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诡异存在的士兵,全身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高川先生!”汉克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枪口已经抬了起来。
很长时间都没有变化的状况一旦发生变化,戒备就是士兵们的第一选择。在回神了数秒后,汉克小队再一次进入了防御反击的状态。虽然暂时无法确定,状况的变化是好是坏,不过,总比一成不变的单调苍白更让人提神。
对面仿佛和我们僵持般驻足的诡异存在,已经被它的队伍抛开,但是,似乎因为它就站在那里,便如同河流中的一尊岩石般,陆续将顺着河流漂下的东西拦截下来。在这个境界线里,被这个诡异存在挡下来的,是它的同类同样身穿黑袍,似人非人的东西,以及仿佛淤泥一样,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黑影。
以这名盯着我们看的诡异存在为中心,大量的“淤积物”开始阻塞这条通道。
“它在做什么!?”士兵吞咽着口水说。
“它看到我们了。”汉克沉默了片刻,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到。
“高川先生,还要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吗?我不怎么喜欢被动。”汉克这么说着,将枪械抬起到齐平肩膀的位置,表示出决然的攻击意向。士兵们就像是得到了信号,释放出巨大的负面情绪。这一次我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些之前一直在沉积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后,周围的境界线环境好似被搅拌的浑水,变得更加浑浊,许多不好的东西都被水流卷上来。而这个仿佛量变达到质变的浑浊,立刻掀开了交战的序幕。
枪声鸣响,前方以一群黑袍诡异存在为中心的淤泥黑影似乎来不及反应,很快就被飞射的子弹撕成了碎片,它们表现得比纸张还要脆弱,然而,明明是敌人被打倒,但攻击的士兵们却同步发生了不良反应。
“不!”一名士兵尖叫起来,他的瞳孔放大,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仿佛被他感染一般,其他士兵也纷纷露出不可置信,惶恐,愤怒,和平时绝对不会在他们脸上看到的怯懦。就连汉克也不例外,虽然表情仍旧僵硬在一个冰冷的神色上,但是,他的身体却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