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被开了一个洞,即便是在这个完全意识态的空间里,胸襟上仍旧沾满了血迹。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苍白了,失去光泽。皮肤也皱起来,就像是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我不知道,汉克小队的人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而此时也没有任何治疗的手段。
“阿川……你变小了,但和你高中时的样子不太一样。”咲夜对我说。她站在原地,从身上延展出来的灰丝缠住汉克小队的士兵们,将他们的伤口缝合,此时好似构成了一只只露出人头的灰茧举在半空,更多的灰丝,在半空中轻摆。明明是尝试救助这些人,却给人一种炫耀猎物的捕食者的感觉。
“嗯,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变身吧。不过,如果我不是在你的眼前发生变化,突然遇到这幅模样的我,你还能认出我来吗?阿夜。”我问。
“当然哟,无论高川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高川,不是吗?”咲夜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绝对不会认不出来。”
“这可真是今天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我不由得笑起来。咲夜的话让我的心中洋溢着温暖。
“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前进吗?”咲夜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人头茧”们,说:“他们快要坚持不住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不继续的话,我想不出离开这里的办法。”我说着,继续朝既定的方向走去,前方的诡异存在已经被扫荡,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出现。
“阿川不是来过好几次吗?这里是叫做境界线吧?”咲夜疾走几步,跟在我身边问道。关于境界线的问题,在汉克小队的士兵们还清醒时并没有细问,也许是她觉得有什么顾忌吧,汉克小队的人也仅仅闭上嘴巴,没有打听这方面的事情,也许也是同样有所顾忌。但对我来说,不谈这方面的话题。仅仅是觉得麻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一旦被人追问境界线的源头,就会涉及“江”的存在。变成了无法解释的问题。
因此,即便咲夜现在问起关于境界线的详细情况,我也只能回答:“来过几次,但并不确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也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定可以出去的,只要有一个契机出现。”
“到底是怎样的契机呢?阿川。”咲夜问。
“也许是获得了重要的坐标之后吧。”我说:“就像我之前获得那些坐标一样。”
“我还是弄不懂,这些坐标到底是怎么确定的?”咲夜的语气充满疑惑,如果不是脸部被面具遮挡,说不清表情会很可爱。
“嗯,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能用就行,这就是神秘,不是吗?”这样的话并非敷衍,我的确不明白,能够猜测其机理,但无法描述其过程。因为,这个境界线是如此庞大,而其运作模式又是何等复杂。
我们的脚步在谈话中加快,在战斗结束后不久,那些诡异存在又再一次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次数也更加频繁起来。有那么几次,我们仿佛挤入了人潮之中,一队诡异存在尚未消失,另一队便已经在近旁出现,后方又有一队紧追上来,差一点和我们装在一起。大量诡异存在的前赴后继,沿着同一个方向前进,让我们愈发感到,自己正在逼近源头。
不久后,我们看到了死者的尸体,从战斗着装来看,应该是汉克小队的同僚们,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被扯入境界线中的他们没有汉克小队的运气,整整十三名士兵,带着诡异的笑容安静地躺在地上,身体完整,也不像汉克小队的士兵们那般遍布伤痕,但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我不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除了一地的尸体之外,也无法观测到战斗的痕迹。
他们遭遇的攻击,似乎和我们遇到的不太一样。如果他们并非自行进入境界线,那么,和他们一起的意识行走者,应该走在了我们的前方。检查了尸体之后,我们再次上路,当我们越往前,看到的尸体就越多,渐渐的,不仅仅只是五十一区的士兵,连打扮独特,明显来自于神秘组织的人,也有六个死在了这里。我总觉得,越是接近源头,分散在不同方向的道路,正在渐渐聚合起来。也许,抵达源头之前,所有进入境界线的人都会抵达同一个区域。
我将兜帽拉上,遮住大部分脸庞,尽管,咲夜的特征十分明显,虽然我的样子已经变化,他人也未必不会从咲夜的样子看穿我的身份,不过,掩饰了总比没有掩饰更好。而且,当阴影遮住我的视线时,我再一次产生了那种平静如湖水的感觉,似乎本就十分敏捷灵活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起来——就像是飘浮在暗影中的精灵。
我抓住咲夜,启动速掠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