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远离这条走廊之后,他们分离的身躯才刚刚坠下半空。
我贴着平台和走廊边缘疾驰,臂刃一路上掀起无数的头颅,腰斩的尸体。大片喷洒的鲜血,乃至于正在跃向另一处平台和走廊的士兵,也会在我经过的一瞬间,就被斩杀于半空。如果以正常人的感官来观测我此时的行动,必然只能看到一条反复缠绕的灰色带状残影。在瞬息间在火力线中往返,之后飞往更远方时,就只留下漫天的尸体和血红色。
在飞翔能力和掠能的双重加持下,我们快接近风力的源头。席森神父的气压控制能并不是对此时的我毫无作用,这是三级半魔纹所产生的力量,威能范围波及到极远处。而越是靠近力量产生的地方,以飞翔状态感受到的压力就越是清晰,即便是掠能构造出来的无形通道,也不免在这种压力下产生影响——这并不是单纯的气压影响,而是源于能的神秘性。
空气好似越来越密实,甚至让我产生一种。若是再向前进,自己前进的度就会下降的感觉。我之所以能够横贯这支异常的集团军,依仗的就是这种自由自在的高移动,一旦度降低,这些不断追赶我们的火力线将会产生威胁。不过,我也本能知道,这种度会下降的感觉。仅仅是一种错觉而已,因为,我还能继续加,还没有用尽全力,甚至,根本无法看清自己此时所拥有的力量的底线,而这个底线,也绝对不是此时的阻力能够抵达的。
在无穷的光和热中,在紧追不舍,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火力线中。在巨大的齿轮、平台和走廊之间,在士兵们的尸体和鲜血中。我抱着锉刀飞翔着,穿梭着,砍杀着,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前进。
一路上。士兵们死伤无数,我也没有计数,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因为,他们仍旧源源不绝地,契而不舍地追击着我们。他们没有任何死亡的概念,没有恐惧的情感,仿佛永远战斗下去,就是他们最大的满足,无止境厮杀会带来最甘美的滋味,他们的脸被防毒面罩遮住,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有一张活人般生动的脸蛋,此时一定会是无比喜悦的表情吧。几乎刚刚被我斩杀出一片空隙,就会被新的士兵填上,他们踩烂曾经同伴的尸体,却根本就不曾注意自己脚下的东西。
那狂热的行为,没有人声喧嚣的陪伴,只有枪炮轰鸣作响,却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宏大的节奏。无需仔细去聆听,这个节奏,宛如无声的歌曲,一丝丝地钻入耳中,渗入灵魂,仿佛连死人的灵魂都能点燃。
我和锉刀,踩着枪炮的鼓点,死亡的旋律,在血肉和军装凝聚而成的长城中,在肆虐狂啸的风声中,一点点靠近这无比宏大的战争漩涡的中央。原本只是一个黑点,但此时已经呈百倍度地扩大,我可以看到一个个蚂蚁一样的人形,不断从空中坠落。暂且辨认不出,哪一个是自己人,但是,既然激战仍旧在持续,那就代表还有人活着,而且,这种稳定的战斗烈度,让我确信,战斗的双方,还将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现在还不是双方的极限。
这一路上,仍旧可以看到战斗机,尽管我们尾随的那支特混飞行大队,在深入此处时,就已经全部坠毁,但是,却有更多的飞行单位,排列着庞大的阵型,宛如逆水行舟般,一点点朝战场的中心移动。其中就有一艘艘巨大的飞艇,不仅有各个战胜国的,也有明确标识有纳粹标志的飞艇,而且,这些拥有纳粹标志的飞艇,通常比其他国家的飞艇更加庞大,更加坚硬和冷酷,宛如一只只横行于空中的巨兽。当我和锉刀在它们的阴影中穿梭时,无不惊讶于这雄壮的气势,这可是我们的年代已经无从见识的情景。
虽然在真正的二战历史上,这些不同国家的飞艇,彼此之间甚至有着刻骨的仇恨,但此时却在同一个意志的作用下,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早已经有飞艇进入更深处,将战场中心纳入攻击范围之中。
每一艘飞艇的四周,都环绕着大量的战斗机群,即便纳粹降临于拉斯维加斯,也没有如此数量的兵力。借助飞艇的力量,战斗机群得以勉强维持飞行姿态,在飞艇展开攻击的时候,它们尚无法加入战斗,因为,飞艇的攻击距离,要比它们远得多。
一门门火炮从飞艇的机舱中探出头来,随后就是喷射着火光的飞弹,撕开狂暴的气流,深入战场的中心,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空间,都被火流星一般的飞弹填满。这些飞弹一部分被气流鞭蹋后引爆,但更多的,却具备了穿行至战场的力量,仿佛被神秘的力量守护着,引导着,避开各种障碍,如同鱼儿游于海潮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