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相对较广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往往会是神秘事件的起因。如果接下来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么,是来自于“固有结界”的可能性很高。或者,是外来者的干涉。亦或者,就是隐藏在巴士内部的敌人。
虽然可以这么想,但是,倘若真的有敌人,真的有人在我们前往研讨会的路上,就做出危险的事情,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一定不会没有目的。甚至于,敌人的身份和立场。又是什么?即便,nog是促成我和阮黎医生这次旅程的起因,研讨会也和它有所关系,但是。我不觉得,若真的出现敌人,这个敌人会仅仅是nog一方,不,应该说,就连nog的身份,也让人怀疑——巴士内可全都是研讨会邀请的客人,袭击自己邀请的客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袭击自己的客人不可能,而是,我想不出。有必须这么做,而且是在这种时候就这么激进的理由。
然而,身处这个位置,哪怕无法找出理由,却仍旧考虑和怀疑。
我安静的吃着午餐,聆听其他人的谈话。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妈妈,那些便利店的人。会不会和司机串通起来,在我们的午餐中下毒?”我低声询问阮黎医生,让她哭笑皆非,表情怪异。
“——你今天没吃药吗?”阮黎医生噎了半晌,这么回答道。我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回答,我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问题,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多疑而荒谬,充满了被害妄想,即便如此,我仍旧不得不这么说,因为,不这么做的话,是无法提醒阮黎医生的。
阮黎医生看向窗外,我觉得她仍旧在下意识受到了影响,而去观察司机,不过,买来的食物还是没有偏见的吃完了。接下来,很多人都在赞美食物的廉价与优质,说“这是充满独特风情的美食”,“竟然可以在这里吃到,真是惊喜”之类的话,让我觉得很突兀,因为,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些食物有多好吃。
问阮黎医生时,她也平淡无奇地说:“和普通啊。”
仿佛,车内众人就我和阮黎医生,吃的是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食物——可是,我们能在这里买到的午餐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每个人都会和其他人有重叠的食物。这些人在赞美的食物中,一定有一两样,是我和阮黎医生吃到的。而那些赞美,和我的实际感觉对比起来,不免有些荒诞。
我认真咀嚼了一些碎末,再一次确认,那的确不是很好吃,而且,也不觉得是东西方人的味蕾和食物习惯的区别,因为,阮黎医生因为出国的次数很多,所以在食谱上,西方的比例也占据很大一块。很多时候,她在这方面和欧美这边的人没什么差别。即便如此,她仍旧不觉得“很好吃”。
在我的观察中,越来越多的古怪,正在发生,可是,都只能说是某种征兆一样的情况,完全无法述说出来,让人特别去注意。
我也不想太快就认定食物有问题,因为这会将自己的思维局限起来,但是,食物问题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相当沉重的份量。从食物这个角度来说,车内人几乎都会被影响到。
不过,如果真的对食物做了手脚,却又没有见到用餐者出现危及生命的异常反应,那么,应该可以认为,做手脚的一方,并不希望用这种方式,轻易杀死这里的人。同时,目的性的疑问又来了,为什么不这么做?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
试图从行为线索中找出目的,其坏处就在于,若没有足够的行动,就无法准确找出目的。我对此有些困扰,尽管,我不觉得,拯救除了阮黎医生之外的其他人,是一件从结果而言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哪怕是没有意义,哪怕是在建立在对他人的不了解上,我也仍旧习惯于,从救助他们的方面看待问题,也许,是英雄心理在起作用吧。至少,我不希望,在找到关键之前,看到车内的人们一个个死于非命,亦或者生不如死。
是否要保护他们,只是举手之劳的选择,是不是能做到,则是完全不需要太过顾虑的情况。而我的内心里,大概是希望,巴士能够平安抵达目的地,众人安全下站的吧。而这么希望,这么去做,不需要去问为什么,这是一种感性的抉择。
只是,在假设存在敌人的情况下,不清楚敌人的目的,就不由得产生一种万分被动的感觉。
我希望,阮黎医生是正确的,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被害妄想,其实,没什么人可疑,也没什么人,会在这里针对巴士中的众人。
我注视着便利店门口,等待司机转过身,露出自己的容貌。秃顶中年也已经吃完午餐,他似乎和这个便利店的员工十分熟悉,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