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冰宫的宫主殿,位于一座高塔的顶端。
那座高塔,就像一根巨大的冰柱,直插云霄,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寒雪站在宫主殿的门口,突然想起了剑无极说过的一句话:
—我这个人,把朋友的理由,看得比门派的利益更重要。
她问站在身后的心腹冷蒙:
“你也有理由吗?”
冷蒙一脸茫然地问道:
“什么理由?”
“我是说,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理解的理由?”
他完全不明白,寒雪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没有。”
他简短地回答道。寒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宫主殿。
冷蒙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从未想过,寒雪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少宫主,难道我做错了什么,需要您的理解吗?’
寒雪沿着冰梯,走上高塔。这里的一切,都是用冰建造的,晶莹剔透,美轮美奂。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如梦似幻。
但她此刻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这才是正常的,上下级之间,为什么要互相理解?就连父母和子女之间,都无法互相理解。’
她的母亲,正在高塔的顶端,等着她。
冰宫宫主,寒曙景。
她是一位铁娘子,据说,她的心,是冰做的。
据说,她是近几代冰宫宫主中,武功最高强的一位。当然,她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冰宫的强大,就体现在这种神秘莫测之中。
“宫主。”
对她来说,寒曙景,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的宫主。
她从小就被这样教育,她的母亲,从未给过她温暖的拥抱。她每靠近母亲一步,母亲就会后退两步。她从小就被当作少宫主培养,而她的母亲,对她,也只有严厉的管教。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她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五步,但她们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们站在鸿沟的两端,彼此对视。
“绑架北血门二公子的人,果然是魔教的人。”
寒雪汇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但寒曙景,却依然面不改色。
“是他的手下,擅自做主,而少教主,似乎想要包庇他。”
寒曙景用眼神询问原因,但寒雪,却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明白,剑无极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似乎很重视那个手下。”
寒曙景平静地说道:
“就算再怎么重视,也不能让北血门的二公子,死在他们手里。”
北血门,已经向冰宫求助了,而她的母亲,也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寒雪不知道,她的母亲,和北血门门主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已经告诉少教主,让他交出他的手下。”
“如果他真的那么重视那个手下,他会轻易交人吗?”
“应该不会。”
寒曙景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寒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样的压力之下。
她的母亲,总是让她自己寻找答案,她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变得更强。她就像一个,永远都不会出错的机器。
‘母亲,您错了。’
她曾经希望,母亲,可以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在残酷的现实中,得到一丝慰藉。她曾经希望,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母亲,可以张开双臂,迎接她。
但现在,她已经不再奢望这些了。
“我会想办法的。”
她恭敬地行礼,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少教主和醉魔,来北海,是为了百酒雪院的院长。”
“醉魔,对她的死,有什么反应?”
“他似乎不相信,她是自杀的。”
“醉魔,应该不会轻易离开。”
寒曙景知道,醉魔和百酒雪院的院长,是什么关系。
“那我先告退了。”
寒雪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她虽然是寒曙景的女儿,但她和那些下属一样,对寒曙景,只有敬畏,没有亲情。
她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